梁辰觉得自己做了一个很长的梦, 梦中的他站在学校操场,大屏幕中播放着视频。他正准备转身, 却发现男主角变成了哥哥的脸, 向他伸出手来。
他毫不犹豫就将手递了过去, 满怀欢欣地将自己交给哥哥。原本粗鄙的,令人恶心的场景, 竟然因为主角的改变变得唯美起来。
哥哥的吻细密又柔.腻,落在发梢, 留在耳垂,滑过颈项。就像沙漠烈日中的一汪清泉, 让人恨不得立刻吞咽入喉。
“嘘——”
“——小辰, 奶奶起来了。”
低沉又性感的声线缠绕在耳边,绵绵绕绕飘进耳里。梁辰将头埋进枕头,紧紧咬住枕芯, 勉强将嘴边的呜.咽掩盖下去, 洇湿一片白色织物。
“啪”, 开灯的声音。
“哒哒哒哒———”,拖鞋踏地的声音, 由远及近,停在梁辰房间门口。
梁辰有种心底秘密快要被发现的紧张感,心脏提到了嗓子眼儿, 身体僵硬着,像一坨冰块,手脚无处安放。
“哒哒哒哒——”拖鞋踏地的声音, 由近及远,越过房间,停在卫生间门口。
“吱呀——”,卫生间的门开了,又关了。
“啪”,关灯的声音。
奶奶上完厕所,又回去睡了。
梁辰竖起耳朵,警惕地听着外面的声响,生怕奶奶发现。
“别太紧张,奶奶耳朵不好。”申以棠故意捉弄他,让他一开始神经绷紧,现在又放松下来。
哥哥太坏了。
双手攥紧的床单,越扯越紧,快要被撕碎。
耳畔的声音被无限放大,伴着外面的声响,耳畔的声响,裹着水汽,在心里留下潮湿的痕迹。
明明就是合法夫夫,却有种偷.情般的快感,比正大光明地亲热更加血.脉.喷张。
身体徜徉在暗潮涌动、炙热的海浪中,来回浮沉。
第二天早上,梁辰果然起迟了,穿裤子的时候腿脚发软,差点摔倒床边。
昨天晚上哥哥来了,抱着他睡到天快亮才走。哥哥走了之后,他反而睡得不踏实,又迷迷糊糊做了一个梦,不大记得清楚,只觉得一会儿冲上云霄,一会儿又跌落下来,然后下了一场春雨,湿了床单。
梁辰觉得很羞耻,大腿.根部些许泛红,走路时候衣料磨着有点痒痒的,却又莫名其妙地舒服。
他穿好衣服,奶奶刚从哥哥房间里出来,迎头就转进他的房间。
奶奶见他脸红扑扑,睡眼惺忪,无精打采的样子,略微关切地问道:“孙媳妇,怎么脸那么红,是不是感冒了?”
梁辰躲躲闪闪,用被单将床上的痕迹遮住,又慌慌张张地打开窗通风透气。夏风撩起窗帘,将咸湿的空气吹散,他才含含糊糊地说:“奶奶,我没有生病,可能是天气太热了吧。”
奶奶拄着拐杖,在房间里转了一圈,点点头:“房间还不错,又大又敞亮。就是装修不行,还是中式风格更好看,你们的婚房装修可得让我把关。”
梁辰胡乱应下,一出去,迎面就撞上哥哥。
“小辰,到我房间里洗漱。”申以棠见他出来,开门让他进房间,两人保持着安全距离。
奶奶跟在后面,看见两人恪守礼节,非常满意。
梁辰抬起头,黑白分明的大眼珠转了一圈,想起昨晚的事,略有不好意思。反倒是申以棠目光坦然,在一旁问:“昨天休息的好吗?”
“好。”梁辰捧了一把冷水浇在脸上,用毛巾擦干,从镜子里快速看了哥哥一眼,又低下头去。
“嗯,你们两个都是恪守礼节的好孩子。我们年轻的时候,婚前那是面都不能见的,哪像现在这样,世风日下,道德沦丧。”申奶奶中气十足,说话掷地有声。
“你们两个孩子住一起,家里又没有长辈,难免行差踏错。之前你们什么样我就不管了,我们申家是名门世家,还是得按规矩来。孙媳妇家情况特殊,暂时住在一起,越距的行为就不能有了。”
“遵命,奶奶!”申以棠答得干脆,乘着奶奶不注意,对着梁辰眨眼睛。在奶奶面前,总裁也是小孩子,梁辰第一次看到哥哥这么不稳重。
“奶奶,我们的婚期选好了吗?希望快一点,小辰在这里住了好久了,害怕别人说闲话。”申以棠哄着奶奶。
“一会儿净尘法师会过来,合八字,选日子,选好就告诉你。”
“谢谢奶奶。”申以棠严肃认真打报告:“奶奶,小辰不会打领带,我可以教他吗?”
梁辰的领带又歪七遭八地挂在脖子上,一看就是胡乱打的。
奶奶点头默许,站在一旁看着。
“小辰,过来,哥哥帮你。”申以棠笑着对着梁辰招手:“奶奶允许了的。”
梁辰从善如流地走过去,小嘴抿着,要笑不笑。好像两个做了坏事的小孩,只有对方知道自己的秘密。
他略微仰起头和哥哥对视,黑色领带绕过衣领,双手隔着白色棉质衬衫触碰着皮肤,从颈后绕了半圈,滑至锁骨,最后停在凸起的喉部下缘。
申以棠的手指修长,系领带像是编花,缠绕几次,往上一收即成。
“打好就可以了哈,别挨得太近了。”奶奶将拐杖在地上拄了两下,提醒二人:“快下楼吃饭了,孙媳妇要迟到了。”
“好的,奶奶。”申以棠帮梁辰系好领带,赶紧往后退了一步。
奶奶满意地点点头,转身准备下楼。
申以棠拉过梁辰,右手捏着他的耳垂轻轻搓揉,柔软的舌撬开齿关,长驱直入。
奶奶转过头的时候,看到梁辰愣在原地,脸色不正常的潮红,眼尾水汽蒙蒙。申以棠站在他旁边,一脸坦然。
“这孩子,真没生病?”奶奶嘴里嘟囔着,下楼去了。
“以棠哥哥,别撩我。”梁辰气鼓鼓的,像个被调戏的小媳妇,剜了申以棠一眼。
他踮起脚,凑到申以棠耳边,软糯糯地喘着粗气说话:“以棠哥哥……我的床单……湿了……怎么办啊?”
说完,也不等申以棠回答,跳着跑了。还不忘回头摇头晃脑地对他眨眼,谁让你先招我的。
食指在酥痒的耳廓挠了一圈,嘴角不自觉上扬。小东西,你死定了。
吃完早饭,奶奶亲自送他们两人上车。
“奶奶再见!”
豪车轰鸣启动,扬长而去,墨色车窗自动缓缓升起,还未完全关闭,梁辰就被抓到怀里,被亲得上气不接下气。
亲吻的声响在隔音良好的车厢内格外响亮,梁辰抗议的喘息,全被堵在嘴里。
司机目不斜视,握着方向盘,平视前方。
车停在校门口,申以棠将他衣服整理好,凌乱的刘海顺好,向他挥手:“小辰,再见!”
梁辰下车,腿有点软,站不稳。他将书包放到前面遮挡,走路姿势有点奇怪。
申以棠看着他的背影不住地笑。等到他进入校门,才吩咐司机开车。
“陈司,以后接送我的时间和梁辰的一致。”
“好的,申总。”
…………
梁辰晚上放学,在车上又被摁在后座狠狠地亲了一顿。
车一开进车库,申以棠就将他放开,一本正经地坐好。车窗摇下,奶奶已经等在旁边了。
大师选了三个日子,其中两个太久,直接被pass,选了最近的一个。
梁辰回房间看书,申以棠在书房办公,奶奶带着兜兜和张阿姨在客厅看电视。
快高三了,又在恋爱期,梁辰还是很自觉地学习,争取和学神哥哥的距离不要太远。再加上被提前告知,两人婚礼肯定会媒体关注,所以不能太差劲。
他拿起英语试卷,做得昏昏欲睡,忽然觉得阳台有声响。
夜晚,树枝的投影张牙舞爪,随风摇曳,映在窗户上非常渗人。受贞子余波的影响,梁辰晚上回房都会拉窗帘关窗户。
梁辰竖起耳朵,侧耳倾听,“咚咚咚”的声音敲击在玻璃上。
他把床上的枕头抱在怀里,又把房间的灯全部打开。
过了一会儿,“咚咚咚”的声音又响起了。
梁辰一手抱着枕头,一手抄起一根棒球棍,慢慢地靠近小阳台窗户。
他深吸一口气,将枕头扔回床上,猛地将窗帘拉开。
玻璃落地窗外,哥哥正看着他微笑。
“吓死我了。”梁辰摸摸小心脏,打开门栓,将哥哥放进来。
“以棠哥哥,你怎么上来的啊?”梁辰趴在阳台的栏杆上往下望,发现正下方正是书房。申以棠应该是抓着栏杆翻墙进来的。“翻上来的吗?怎么不走楼梯?”
“我一上楼,奶奶就会跟上来了。”申以棠将他捉到怀里,在他身上使劲闻了一下。
一股青草奶香味儿。
“你今天不是说床单湿了吗?”申以棠牵着他走到床边,掀开被子。“给我说说,怎么湿的。”
也不等他回答,又将他摁在床上亲。
亲了半饷,申以棠将气喘吁吁的梁辰分开,说道:“走,带你去一个地方。”
“去哪里?”梁辰软得像一滩水,被申以棠拉着走到小阳台边。
“一个秘密的地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