陆怔结束后, 就轮到了陆花。
陆花支支吾吾地说:“我怕鬼。”
陆适跃跃欲试:“那你是要接受惩罚了吗?”
陆花想了想,说:“我还是讲鬼故事,是罗南和我说的。”
“罗南说有一所学校里的美术室,晚上总会发出一阵阵的哭声, 特别瘆人, 有一天晚上, 有个女孩子留在美术室画画,她是艺考生, 要考试了,所以很努力地练习, 然后她就听到了那阵哭声……”
陆花的脸色纠结起来,常清看了她一眼, 她抱紧了他和陆怔的手,才小声接着说:“那个女孩子就很害怕, 所以打算回去,没想到美术室的门突然自己关上, 而且怎么都打不开,灯也突然灭了,往有哭声的方向看过去, 女孩子看见了月光下的一个影子, 是美术室里的半体石膏雕像。”
别的不说,陆花讲故事的本事还是可以,在场的几人都被带入了她的故事中,常清也认真的听了起来。
陆花匀了一口气, 正要喝口水,就听陆适小声催促道:“你快点讲啊,这么磨蹭!”
陆花不高兴地瞪了他一眼,才继续说:“女孩记得很清楚,那个石膏雕像明明放在角落里,怎么会突然跑到窗户那儿呢?她眼睛一眨都不敢眨,但余光里又看见了角落里的另一个石膏雕像突然跑到了离她很近的地方,她扭头往角落看过去,没想到窗户那边的石膏雕像突然贴近过来,只是一会儿功夫,周围的石膏雕像全都拥到了她身边,她被吓晕了过去,再醒过来,就出现了在了医院,还有警察来找她做笔录,说是美术室的石膏雕像被打碎了,露出了里面埋着的人脑袋,还有其他石膏雕像,都埋着人体的部位……”
陆适打了一个冷颤,陆花注意到了,她眨了一下眼睛,继续说:“原来石膏雕像里埋着的人是上一届失踪的学姐,而石膏雕像都是美术老师的作品,美术老师被抓了,说是情杀。”
陆适叫道:“你这个肯定是在哪个鬼故事里面抄来的吧?”
陆花不高兴道:“没有抄,是真的,罗南和我说的,你们自己百度石膏雕像藏尸案就知道了,罗南和我说案件是真的,但是那个女孩子是不是真的看见鬼了我也不知道,大家都这么传的。”
陆适查了一下,还真的有这个案子,他讪讪地放下手机,说:“行吧,算你过关。”
而后目光又落到了常清身上,陆适脸上带上了几分激动来,他对常清抬了抬下巴,“轮到你了。”
常清慢吞吞地说:“我倒是有很多,让我想想,看看讲哪个。”
过了一会儿,常清开了口:“以前我做过跑货司机,去过新疆收一种石锅,用来炒茶叶,炒出来的茶叶成色很好,一口锅能卖到一千块,但是要去一个村子里收,我就和我师傅去了那个村子,那村子很小,人口估计一百人都不到,而且大多都是老人,但每户人家的门口都要绑一柄撑开的黑伞,无论晴天还是下雨,都不能拿下来。”
他的语气很冷,又慢悠悠的,带着一股阴冷,陆花已然很害怕似的,搂紧了他和陆怔的手臂,他们俩的手又触碰到了一起。
常清已然有了先见之明,早早就将手指握成了一个拳头,让陆怔没办法下手,而陆怔这次却也丝毫无所谓似的,干脆就握住了常清的拳头。
常清停顿了一下,才继续说:“收了石锅,我和我师傅进山的时候已经是傍晚了,到了晚上看不清路,容易出事,打算在当地住一晚上,村长让我们睡了一个偏房,也在门口撑了一柄黑伞,而且用线绑着,让人告诉我们不能把伞拿下来。”
“门口一把黑伞撑着很不方便,也没有门,只有帘子遮着,我当时也不懂当地风俗,晚上睡觉前觉得不舒服,把黑伞解了下来。”
“然后呢?”
“然后……”常清脸色有那么一丝僵硬,他吸了一口气,说:“然后晚上睡觉的时候,感觉头上一直有水滴下来,冰凉冰凉的,一睁眼,就看见一张女人的脸,模糊的,带着水汽,脸上属于眼睛的部位都是空洞洞的。”
陆花吸了一口冷气,恨不得将他和陆怔两个人都抱到自己怀里,常清没有抽出手,所有人目光都在他身上,虽然没在阴影里,但是他们要是做这是动作,还是会被看得一清二楚。
“然后呢?”陆适催促道,“别总是停顿啊!”
常清从陆怔手上炙热的温度中回过神,声音都有些发虚,“还有什么然后的,我当时马上就爬起来,把伞重新挂了回去,再睡就没有看见那个女人,早上起来问了我师傅,我师傅说没有看见那个女人,但他去问了村长,村长说挂黑伞是因为有个支教女老师被丈夫按在水盆里溺死,之后变成了鬼会每家每户问她老公在哪儿。”
陆怔却皱了一下眉,问:“你和你师傅睡一张床?”
常清顿了一下,看了陆怔一眼,他的脸庞隐没在阴影里,看不见表情,但常清总觉得他应该已经皱起了眉,他没由来的一阵心烦,嘴里却已经开始解释道:“条件差,哪注意得了那么多………还有我师傅有老婆孩子。”
众人对他们的对话当做没听见,尚书呵呵笑道:“我看你年纪轻轻,经历居然这么多。”
常清说:“还不止,我还去深山里收过药材,也有些不太好的事情,往这些地方走,遇到的事情又怪又多,胆子小的人做不了。”
陆怔听他说这么多,胸口微微有些堵,他没想到常清以前过得这么艰苦。
之后又讲了几个鬼故事,轮到阿坚的时候,他一个屁都放不出来,众望所归的抽牌,也是很巧,陆怔抽到了国王。
但是这个国王必须惩罚没讲出故事的人,其他人就算遭殃也只是顺带,陆怔看着阿坚的目光渐渐幽深。
阿坚表示自己很惶恐。
陆适性子很急,已经忍不了了,催促了一声:“你快点啊,别总是浪费时间。”
陆怔沉吟了一声,说:“要不然学一下鸡叫。”
阿坚:“………?”
见陆怔不像开玩笑,阿坚只好“咯咯咯”叫了几声。
见陆怔点了点头,阿坚觉得这个要求简单得有点不可思议。
又过了一轮,又轮到了陆怔,陆怔表示自己依然没什么可讲,是个没有故事的冷酷男人。
陆适已经兴奋地打起鸣来,他让大家抽了一次牌,终于抽到了他梦寐以求的国王。
“呵呵,没想到有一天你会落到我手上吧?”陆适狞笑道。
陆怔无言地看着他,过了一会儿,才说:“赶紧的。”
陆适说:“我得好好想想。”
他的目光像鬣狗一样幽幽地从几人面前扫了过去,最后落到了常清脸上。
常清察觉到了他的目光,不由得抖了一下,随即,就听陆适说:“你们俩手在底下干什么?”
陆花立即低头看去,看见了陆怔握着常清的手,她迟疑了一下,也伸手握了上去,抬头对陆适说:“是我们三个人的手在底下干什么。”
陆适也不在意,他不怀好意地看着他们俩,然后说:“要不然让常清公主抱我哥怎么样?”
“别了吧,体型差距太大了,别搞这么难的。”孙怡和陆适关系好一些,听了他的话,就出口阻止道。
陆适看了一眼陆花,见她目光灼灼地看着他,好像他一有不好的打算就要甩脸色给他看。
陆适撇了一下嘴,使坏的心思稍微灭了些,他不由得发了一会儿呆重新想一个惩罚,听到有人催他,他回过神来,说:“这样吧,让我哥做30个俯卧撑,然后常清站在我哥背上。”
陆怔:“………”
陆适看见他的脸色似乎不大好的样子,不由得翘了翘嘴唇,故意说:“不想常清啊,那就让尚书站你背上吧。”
尚书叫苦连天,粗声粗气道:“为什么总是我躺枪?”
陆适盯着陆怔,“你干不干?”
陆怔慢吞吞地说:“行,你是国王,听你的。”
他松了抓着常清拳头的手,看了常清一眼,说:“过来。”
常清有点尴尬,忍不住看了陆适一眼,陆适若无所觉,还一副计谋得逞的样子傻笑了起来。
陆怔开始做起了俯卧撑,常清一只脚踩到了他宽阔的脊背上,总觉得再一只脚上去,陆怔就会整个人都被踩趴了。
陆适催道:“你快点啊。”
常清拿了一个垫子,放到了陆怔脊背上,对陆适说:“坐可以吧?”
陆适想了想,说:“行。”
常清便坐到了陆怔脊背上的垫子上,这难度减少了些,30个俯卧撑倒也没有那么难了,常清的注意力尽量不放在陆怔身上,却难免能感觉到陆怔随着动作而张开的背部肌肉,紧实、且充满弹性,即使隔着一层垫子,也能感觉到其中的热量和坚韧。
这种行为其实都有些暧昧了,陆适不清楚,但陆怔不可能没感觉到,也不知道是不是故意的,他做俯卧撑的动作变得很快,脊背也变得很有弹性,变得又滑又抖,常清的臀部被弹开,又落了下来,几乎坐不住他的背,只好伸出手来,抓住了他的衣服。
30个俯卧撑很快就做完了,陆怔难免有些喘,额头也冒出了一点汗,陆适哼哼道:“才30个就喘成了这样,你身体素质不怎么样嘛。”
陆怔心情似乎挺好,没有刺他,乖乖地坐了下来。
常清感觉自己的臀部都有点发麻,这种感觉很奇怪,若是没有多想,可能不会在意,但一旦知道陆怔对自己的心思后,他的注意力很难不落到自己臀部。
注意力一旦在那儿了,就越发感觉有些麻,不对劲,各种不舒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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