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该说楚南看人小阮老师和自己看楚南妈妈一样, 楚爸抚额，回忆刚才看到的楚南眼神。
像是恶狼疯狂地爱上兔子, 既想把兔子拆开来几口吃掉，又因为爱而不得不隐忍纵容。
楚爸想, 我年轻时可没那么疯。
楚南思索一番，他本来没想现在告诉爸妈，他还没毕业, 除了拳头外没有能力, 如果家里人反对, 他怕阮晏心高气傲受不得这气。
“是。”楚南理直气壮，都被戳穿了也没必要瞒着。
他坦坦荡荡，楚爸眉头一皱:“他是个男人。”
楚南抬眼，把门给关紧。
他怕他爸不同意, 阮晏过来听到不好, 整个人靠在门上, 敏锐地监.听门外的动静。
“男人怎么了？爸, 法律都规定男人能和男人结婚，你要是反对，不怕立场不正确？”
他爸的工作原因, 对这些立场、三观方面很有要求。
楚爸道:“臭小子, 学会威胁我了。我问你, 要是我反对有用？”
楚南直截了当道:“没用。你当初娶我妈，我爷爷反对不也没用？”
楚家父子都是一脉相承的倔脾气，认准了就不回头。
楚爸平视楚南:“我说他是男人的意思, 不是因为他的性别我反对，而是这世界上异性恋终究占大多数，楚南，你确定人家喜欢你吗？你确定人家的取向和你一样？”
“要是人家是个异性恋，你去骚扰人家，我把你腿打折。”楚爸放下狠话。
楚南知道今天是个坎儿，他要是有一点犹豫，他爸能把他打包送去国外。
“他也喜欢我。”楚南坚定道。
楚爸狐疑:“你有什么优点？凭什么让人家喜欢你？”
楚南:……我就这么差？！
他道:“就是看对眼了，我和他亲过抱过了，只差一步捅破关系。”
楚爸看他神色不似作伪，这才算放心。
“行，但是楚南，我问你一句。”楚爸道，“要是人小阮老师不是同性恋，你会不会活活掰弯人家？”
楚南沉默一瞬，漆黑的眸子闪过流光:“会。”
他一定会的，无需思考，不用犹豫。
楚爸听到这话便气得用手指着楚南:“兔崽子，我看你的眼神就不对，再不戳穿你你能上社会新闻。”
楚南冷笑一声，靠在门上半点没怵。
楚爸冷静下来，感情的事儿，没必要堵，听妈说小阮老师成绩很好，是个乖孩子，刚才他也看到了，一表人才。
肯定是自己儿子上赶着拱人家。
楚爸道:“你可以继续喜欢，之后你们两情相悦，我也不会阻碍你们的婚事。但是，高三期间，我希望你以学习为重，同时尊重小阮老师，不许没脸没皮，你答不答应？”
“答应。”楚南点头。
他说完话还不走，目光灼灼地站在门口。
楚爸道:“还不走，你干什么？”
“爸，我没钱了。”楚南神色正常地说出要钱的话。
楚爸:……
也对，孩子要恋爱，一天15元确实不够，不能让小阮老师以为自己家故意为难他。
楚爸道:“5000一月，定时打到你的卡上，大型开支另算，但楚南，我希望你不要太猖狂，老婆始终要自己养。”
楚南道:“知道，给你们养我还嫌他过得不好。”
太抠。
楚爸就当没听到儿子的抱怨:“你有这个本事就好，对了，小阮老师是哪个学校的？”
楚奶奶给楚爸说阮晏的情况时，只说了是年级第一，并没说是哪个学校的。
他今天才到家，也不怎么清楚状况。
楚南道:“麒麟的。”
忍不住还炫耀道:“回回都是年级第一，比第二高出四十多分。”
楚爸:……
麒麟高中，姓阮的男生……
楚爸道:“他爸是阮金明？”
楚南点头:“是。”
楚爸:……
他此时此刻真想对他妈说，妈，你真能，请那么个金疙瘩回来补课。
你那点补课费还不够人走几步路的。
楚家和阮家走的不是一个路子，但阮家名气特大，整个亚洲的首富。
阮金明两口子对孩子的溺爱在圈子里也是出了名的畸形。
别的家长都盼着孩子继承家业，发扬光大，阮金明他们完全舍不得孩子那么累，听说早都铺好了路，常青藤大学随便挑，毕业后简单的暴利公司拿去玩儿，其他的请人来经营。
阮金明说的:“我不在乎我儿子成不成器，有没有文化，他知道孝顺爹妈就成了。首富这位置我们也坐了几十年，以后谁有能力谁就抢，我们在前五就满足。”
至于几代之后是否衰落的事儿，阮金明更道:“我只管我儿子，和我儿子的孩子，其他人的儿子自己有多大能力就养多好。”
阮金明这人说他没文化，不重视文化也不对，人的公司顶尖的硕士博士一堆一堆的拿钱砸，高科技领域赚的钱比谁都多，就是这教子态度……
多少圈子里的大佬暗地里等着看阮金明儿子的笑话，结果一直没听到他儿子作奸犯科的事儿。
大家都纷纷猜测，阮家拿钱把事儿压了下去。
楚家对楚南那么狠，也是怕楚南活成了阮家儿子那种二代。
结果……阮家儿子年级第一？自家儿子却这个熊样儿！
楚爸怀疑人生，不想说话。
楚南准备走了:“爸，你记得一月五千啊。”
楚爸道:“一月十万，大型开支另算，别让人家以为你是捡垃圾的！楚南，考试考不好我抽你。”
楚南惊了:“爸，你怎么了？”
怎么忽然不抠了？
楚爸还要脸，他不溺爱孩子，肯定比不了阮家给的零花钱，但太少了他真怕别人嫌弃。
人小阮老师多好一孩子，出生在那种家庭还那么上进，出来做家教。
楚爸喟叹:“小阮老师多好一孩子，怎么就是眼神不好？”
看上了自己家这个不成器的东西。
楚南:……
这要不是亲爹，真挺欠揍。
楚爸又嘱咐了楚南几句，又去找阮晏说了几句话。
大致就是老师辛苦了啥的。
以后，才是阮晏和楚南的独处时间。
阮晏还在贤者时间，对楚南的谈话内容没半点兴趣，他道:“过来学习。”
楚南关紧门，顺便反锁，他头疼。
解决完他爸，回来晏晏还在佛。
快乐一次，佛整整一小时？
楚南想这可不行:“阮晏，问了问题，你平时多久解决一次？”
阮晏备课中，冷冷道:“一个月。”
一……个……月……
楚南那句“你是不是性冷淡”憋在心中上不去也下不来。
他有意让阮晏别长时间那么佛:“你还记得刚才什么感觉吗？我动手和你动手，有没有区别。”
阮晏轻轻皱眉:“别说那些，脏，无聊。”
楚南:…………快乐的时候，你可不是这么说的。
还嘤嘤嘤地叫我哥哥呢。
他差点气来背过去，脸色可怖:“这也脏？这不是挺正常的事儿？”
阮晏不答话，一直噼里啪啦打字备课。
楚南忽然想到了什么，凑过去:“你说，刚刚我们互相都看了，你大还是我大？”
他暗暗希望阮晏锤他一顿，或者像之前那样自大地说自己最大。
阮晏:“你大。”
他现在没什么争的心思，根本不想和楚南开玩笑。
楚南如遭雷击，愣在当场。
良久，他咬牙:“你怎么这样，大小都不重要了？那你还想不想用那玩意儿了？”
阮晏:“不想用。”
楚南:……
他道:“你认真的？”
“我不开玩笑。”阮晏道，“几秒钟的乐趣比不上知识，过来做题。”
楚南:……
他看着阮晏，脑海里浮现油盐不进四个字。
他新得的零花钱，第一件事儿就是去给阮晏挂个号，要么看男科，要么看心理科。
阮晏徐徐给楚南讲题，现在楚南有了基础，他不用每点都讲，只用抓重点就好。
楚南做题时，阮晏玩儿电脑。
他看到楚南的电脑上有个文件夹，命名叫做“翻车现场”。
这是什么？阮晏点进去，是一个视频文件，数字编码，没有明确含义的命名。
阮晏道:“这是？”
楚南:……
这是晏晏自己亲自己的视频！
要是被发现了，晏晏就会知道他早发现了他的身份。
楚南慌得一匹，表面镇定道:“就……青春期，男孩子都看的视频。你别看，口味重。”
阮晏真没什么兴趣，只说了句:“原来你喜欢重口味的。”
楚南自己抹黑自己，膝盖中箭，倒地不起。
幸好，阮晏没点那个视频。
很快，楚南就做好了题，阮晏明天还要跳啦啦舞，他得去养精蓄锐，楚南把他送回家。
跳啦啦舞的事儿，楚南根本不知道，也没哪个兄弟在他面前提过，阮晏更不可能提。
楚南知道他是个男人，他有什么脸面说他要去跳啦啦舞抢校花的名头？
还是苟住吧。
阮晏打定了主意明天悄悄去，楚南不爱凑热闹，肯定不会去看的。
他思及此，安心地任蓝猫盘了两圈后睡觉。
楚南披着星光回去，机车在城市的亮光和星光的照耀下，现出完美的光泽。
楚南几步上楼，洗澡睡觉躺床上。
他掏出手机，在一个匿名论坛上发帖:我的老婆每次和我亲近后，都会进入很长一段贤者时间，怎么逗都不开心，时间大概超过两小时，请问大家这正常吗？怎么才能让他理我？
【一楼:不正常，我老婆之前也那样，后来我揍了他一顿，他就好了……】
【二楼:我尿黄，让我来滋醒一楼，你根本没有老婆。】
【三楼:是不是楼主活儿烂？】
【四楼:不理人可还行？再干……一顿就好了。】
【五楼:找医生，楼主上网能治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