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欢迎玩家回到系统空间。】
杰森睁开眼, 看到了白的无边无际的空间, 系统的光屏静静地浮在他身前。
有一道莫名熟悉的声音温和道:【亲爱的玩家, 恭喜您信仰值破百万。】
这是在讽刺他。
杰森出了一下神，确认了自己从来都没听过这个声音, 但他觉得这个声音耳熟, 而且可以第一时间凭直觉得知这个声音是系统的，系统快气爆了，还在反讽他。
他沉思一秒，“谢谢夸奖。”
系统空间安静下来, 几分钟后, 系统才接着用温和的语气道:【填写资料吧。】
这种口气有些拟人化，不太像系统应该有的语气。
杰森瞥了一眼光屏。
上面是已经填好的资料, 每一项都填的很满很敷衍。
他伸手划了一下。
【【
小杰森握着相较他的身体有些大的撬棍，“相信我，趁蝙蝠侠不在把车胎借走, 我不仅可以改变既定的命运, 还可以吃好吃的！”
系统沉默了几秒, 艰难地组织语言，差点连温和的语气都不能维持, “J，你能不能不要那么惦记着吃？”
杰森一边撬轮胎一边随口道:“没办法，我对婴儿时期的印象太深的，都有心理阴影了……为什么参与到‘既定命运’时，系统不能提供帮助？”
他用力, 轮胎发出轻响，“万一蝙蝠侠偷袭我怎么办？！”
系统叹了一口气，看着杰森花了十几分钟的时间，把轮胎卸下来，然后费力地都推走。
推轮胎的时候，杰森跑的挺开心，卖了就可以换得很长一段时间的温饱充足。
……但是，废品厂的老板们都绿着脸委婉而坚定地拒绝了。
最终，杰森两手扶着轮胎，对着系统怀疑人生。
一道头上有猫耳的影子把他笼罩。
杰森和系统同时陷入沉默。】】
……
【【
阿尔弗雷德有些无奈地道:“杰森小少爷，我觉得……”
小杰森仰头盯着他，蓝眼睛很好看，“怎么了？我用牛奶和布鲁斯换小甜饼，他不能再吃了！”
他有些忧伤地道:“上次被蝙蝠侠砸到的罪犯现在还有心理阴影呢。”
阿尔弗雷德:“……”
阿福无奈地笑了笑，看向站在门边挑眉的布鲁斯，“我觉得，您还是和少爷亲自说比较好。”
小杰森没回头，他熟练地打开小地图，然后顿了几秒……
“布鲁斯最近夜巡好辛苦！我想把我的小甜饼给他吃！”
QAQ】】
……
【【
“抱歉，韦恩先生，宴会上好像抢了你的风头。”
杰森一手压在布鲁斯的肩上，一手拽了一下领口，挑眉道。
他离布鲁斯很近，布鲁斯只要一侧首，就可以碰到他的脸。
布鲁斯没有侧首，他把杰森推远了一些，伸手把杰森没有扣的三四颗扣子一个一个地扣上，又帮他整理好领口。
弄好后，他看了一眼有些不自在的杰森，淡淡地指出一个问题。“你在宴会上喝酒了。”
杰森的眼神飘忽了一下，“不，没有！”
他的确喝了，因为有点好奇宴会上的那种五颜六色的酒流究竟是什么味道。
布鲁斯看向窗外，“你身上有酒味。”
车内安静了片刻，杰森在回家就被罚的路上挣扎了一会儿，组织好了语言，“那是其他人喝的，离得太近，我被染上味了。”
他的养父好像相信了，点了点头，冷不丁地道:“你的嘴里有酒味。”
杰森沉思了一秒，自信道:“那是别人嘴里的。”
“我之前和人接吻了。”
他说的信誓旦旦，而且肯定布鲁斯不能继续接下去了。
宴会那么乱，布鲁斯就算是蝙蝠侠，也不可能时时刻刻盯着他吧？
而且他这个年纪的男孩儿，和人接吻很正常。
这是一个注定不会被拆穿的谎言。
布鲁斯瞥了一眼他因为抿酒而有点微红的唇，不置可否。
】】
……
【【
“罗宾，你刚刚想干什么？”
蝙蝠侠在黑夜中转身，用低沉地癌症晚期音质问他的助手。
杰森回答:“我想杀了他。”
“有些东西，永远不会悔改，‘它’会越狱出来继续犯案的。”
黑暗骑士低声道:“你没有这个权利。”】】
……
【【
夜晚十二点，杰森没有出去夜巡，也没有睡觉。
他在“认真”地抄作业，而且一边抄一边在心里和系统吐槽，“为什么不让我去夜巡！”
系统温和地指出真相:【也许是因为，罪犯们写你的检讨书都写吐了？】
杰森拒绝这个事实，他对系统道:“把那个告状的家伙记住，以后再遇到，我要让他抄十倍！”
距离检讨书写完遥遥无期，杰森叹了一口气，他看了一眼窗外黑到有些可怕的景色，一边低头继续写，一边忍不住道:“我想离家出走。”
三秒后，窗户被敲响。
现在是十二点多，外面黑的可怕，杰森吓了一跳，他抬头，看到窗外飞着一个超人。
超人指了指禁闭的窗户，意思不言而喻。
……
蝙蝠侠接到阿尔弗雷德淡定地通知，他的鸟球球被超人带走了，和检讨书一起。
他:……
他看了一眼因为第二代罗宾不在而松了一口气的罪犯，和罪犯自带的纸笔。】】
……
【【
“哈喽，亲爱的小鸟儿~好久不见~”
小丑向刚刚苏醒的杰森打招呼，他露出一个血淋淋的笑，“干嘛这副表情？你很讨厌我吗？哇哦，真伤心。”
杰森绷紧背部。
小丑神经质地笑了笑，他随意地坐在凌乱的桌子上，“别害怕，蝙蝠侠会来救你的。”
这位妆容恐怖的反派顿了一秒，又裂开微笑，“也许？”
“谁知道蝙蝠侠会怎么想的呢？也许他会找个罗宾代替你？嗯哼？”
杰森的心开始下沉，的确有第三代罗宾。
但蝙蝠侠会救他的。】】
………
【【
【系统已吸收药剂能量。】
杰森昏沉沉地睁开眼，他直视上方的白炽灯，许久，才缓慢地对系统道:“谢谢。”
他关闭了治愈系统，又请系统帮忙把那些治愈的药剂吸收掉。
小丑在他身上留下的伤势持续恶化，如果不是一针接一针的药剂打进他体内，他早就死亡退出游戏了。
做人不该嘴贱。
杰森有点迟钝地眨眨眼，感觉周围逐渐黑暗起来。
死亡再次袭击了他。
铁门被打开，有人步履轻松地走了进来。
杰森的手臂被注入药剂。
一个他最厌恶的声音在他身边响起，“哈喽，亲爱的，今天过得还好吗？”
“你不知道，蝙蝠侠追我追的有多紧，他就想一条……”
杰森睁开眼，“滚。”
小丑耸了耸肩，随意地坐在床上，“okok，不提那个蝙蝠怪~”
“亲爱的~”
蝙蝠侠是哥谭的黑暗骑士，他会永远守护哥谭。
他只是哥谭的，黑暗骑士。】】
一个个画面在杰森眼前闪过，他下意识收回手，有更多的记忆逐渐苏醒。
有无数莹白色的光点从空间深处飘出，它们纷纷融进系统的光屏。
光屏变成实体，被杰森靠住。
杰森睁大眼，蓝色的眼睛和眼睫湿漉漉的，眼前的一切都在变化。
一幕幕场景，一句句对话，一次次的喜怒哀乐都在一瞬间在他的心里复苏。
眩晕还没有结束。
杰森用手撑住光屏，快速划下去。
最下面是备注。
上面有一行灰色的字体:
【没人会爱你。】
整个光屏都是可修改的，唯有几条灰色设定是不可修改的。
第一个是名字，第二个是阵营，第三个是形态，第四个是备注。
因为杰森的视线落在那行备注的时间过长，上面浮出解释。
【当备注在玩家心里为事实时，无法更改。】
杰森的头更疼了，那些画面好像无穷无尽，那些情绪还在更加汹涌澎湃。
他没有在管备注，快速往下划，看到了【确认】的按钮。
点击确认。
记忆复苏终止。
杰森的所有痛苦戛然而止，他松了一口气。
几秒后，他又蹙起眉。
有什么东西在逐渐消失，他的一些记忆好像被抹去了。
但是他不知道那是些什么记忆，也不知道这是否是他的错觉。
杰森被弹出系统空间。
系统空间里的莹白色流光静静流淌，一行行字体显示出来。
【发现系统违规，已上报。】
【正在根据规定生成玩家的‘游戏记忆’中。】
【修改及生成成功。】
【重启前的记忆已全部合理化为游戏剧情充入玩家记忆。】
………
【检测到玩家已有帮会，自动传回帮会复活。】
哥谭。
天色昏暗，犹如蝙蝠侠的心情。
在一家新建的特意复古化了的古堡中，有一群人正在大厅内静坐。
他们屏息静气，一直到午夜的钟声响起，才睁开双眼，低声道:“愿伯爵眷顾我。”
楼上的唯一主间是一个巨大的房间。
里面挂着一些油画。
有杰森一开始伸出蝠翼，将要月下学飞时。
有月亮在他的上空温和地散着光辉，让杰森全身都变成相对的黑暗面，他侧首，轻舔獠牙，漫不经心地看过来。
………
还有一副。
是杰森用蝠翼拥抱住蝙蝠侠，在他侧颈试探性地咬了一下。
emmmm……
除了油画，床也很大。
有莹白的光点穿透玻璃床，落到盛满月光的床上。
被子里像是有什么东西出现，它一点点地隆起。
几秒后。
杰森轻闭着双眼，呼吸平稳地睡在那儿。
他的蝠翼伸展着，轻易地够到了床边，被月光照着。
白色的獠牙抵在他的唇上。
房间内的其他仍然毫无变化，只是信徒们的伯爵降临此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