托尼是在一边和老贾说话一边分神去想刚才的资料一边等杰森洗澡等了五六分钟后才发现不对的。
浴室传来的水声, 是水毫无阻碍的落到地上的声音。
托尼认真的听了几秒, 他确定，花洒洒出来水没有落到人体上。
他一边调出来杰森去浴室时的监控视频一边快步走到浴室门口，门是锁着的。
暴力破门。
花洒欢快的喷着水，浴室里只有水声，里面空无一人。
………地上有一个被水淋得湿透了的浴袍。
…………
托尼想起来他在沙漠满地找猫的快乐生涯。
他把水关上，对老贾道:“以后连洗澡都看着吧。”
【……好的, Sir。】
“带孩子真不容易, 做父亲真不容易。”
托尼把灯关上，他看了一眼时间，算了一下和布鲁斯·韦恩的见面时间，有点不开心。
是非常不开心。
都是上一个老父亲的锅！
他随手扯了一下领带, “去见见布鲁斯·韦恩吧。”
…………
在传送的过程中，系统提示哥谭传送点不安全。
它就自动更换传送点。
落地后，杰森第一时间伸展出蝠翼，熟练的遮住自己, 然后随机选了一个幸运儿的家翻了进去, 换了一套衣服。
在扣衬衣的纽扣时，他问:“你可以更换传送点。”
用的是陈述语气。
光屏在他换衣服时, 原本是围着他缓慢的转, 还时不时凑近试图碰一下, 结果总是被碰散成一些白色的荧光点点。
在杰森说话后，它顿住，上面一片空白。
杰森不太在意这些, 他只是被系统转的烦了转移它的注意力。
【……新功能。】
光屏上艰难的挤出几个字，很快又消失，字迹又出现时流畅了许多。
【新功能。】
杰森面无表情地转身，打开门走出去，他刚穿上衣服，暂时不想因为蝠翼而又换衣服。
“哦。”
光屏跟在他身后浮动，确认杰森真的不在意这些事才缓缓消失。
现在的时间还早，刚过午饭时间不久，于情于理，蝙蝠侠都不应该出现。
杰森打开系统地图，看了几眼自己在哪个方位，又研究了一下地图，打算去偶遇。
去偶遇之前投喂他川菜的那位姑娘。
他还记得最初的那条街，在知道那个金发碧眼的姑娘家里居然是开川菜馆的时候心里的卡顿。
一时之间吐槽无从开口。
处处是槽点，但又好像很合理的样子。
街上人来人往，看不出不久前刚刚发生过小丑的那场大狂欢，哥谭市民的适应力很快。
快到昨天还吃蝙蝠侠和罗宾的cp吃的满脸幸福，今天就吃超人和罗宾的cp，而且看到谁不吃还想打爆对方的狗头。
杰森跟着地图走，他选了偏僻的小路，尽量远离热闹的市区。
因为总有人关注他，而且总有姑娘试图碰瓷。
但在她们撞到杰森的前十秒，系统就会迅速用大红字体标出了，为玩家的钱包或联系方式抗争到底。
今天哥谭的地图和以前有很大的不同。
最大的不同就是蝙蝠侠不在。
划重点，蝙蝠侠不在。
这是一件很神奇很不可思议的事情。
迪克也不在，他不仅是夜翼，还是格雷森警官，需要上班。
但是红罗宾在。
而且看位置离杰森很近。
杰森转向了一条更偏僻的小路，随意地想了一下提姆白天不上学是想被蝙蝠侠打屁屁还是想干嘛。
……不要问他他是怎么知道的不上学会被打屁屁。
蝙蝠侠简直就是魔鬼。
那条对杰森吸引力很大的小街离得很近。
而且杰森很幸运，他还没有“偶遇”那姑娘，就先被姑娘发现了。
和上次一样，在谈了几句浮于表面没有深刻含义的话，姑娘邀请杰森去吃饭。
“对了，你叫我克莱尔就好。”
她把头发弄到耳后，语气自然的道。
杰森和她交换称呼，“杰森。”
天气不太热，但应该是克莱尔穿的太厚的缘故，她的脸有点红。
不，是非常红。
在推开餐厅的门，和在收银台的家人对上视线时，脸红的像个红苹果。
光屏在不久前杰森和克莱尔谈话时就“啪”的一声消失了。
杰森打开光屏，看了一眼小地图。
红罗宾就在附近。
他把餐厅的门关上，顺手扶了一下克莱尔，“怎么不走了？”
再不进去，三秒后，提姆就能看到他。
克莱尔低了一下头，耳朵尖都红透了，她尽量假装不在意，“好的我这就进去你喜欢吃什么还是上次的那些吗………我还记得咱们第一次见面的时候。”
杰森也记得，克莱尔的投喂很和他的胃口。
他看出来克莱尔有点紧张，可能是因为全餐厅的人都假装若无其事的看过来。
小地图上，红罗宾路过这家餐厅，他没停留。
杰森松了一口气，他真诚的道:“我也记得，我对那天印象深刻，而且很开心，克莱尔。”
那天是他第一次揍小丑的日子，虽然后来被蝙蝠侠追的很惨，但总得来说，又吃了好吃的，又揍了小丑，还是很值的。
克莱尔迅速站起来，“不好意思我去催催厨房他们怎么还不上菜真慢………我是说，我也很开心。”
她踩着高跟鞋快速离开座位。
杰森看了她的背影几眼，就不在在意的收回了视线。
事实上，可能是他的这个形态的反派气势太大，克莱尔每次和他说话时都仿佛不带标点符号，但是和其他人说话时就会不紧不慢而且御姐气十足。
杰森只管吃饭，报酬大概是陪克莱尔吃饭，其他的，他不太在意。
他再次打开小地图，看了一眼。
不知何时。红罗宾又拐了回来，而且看位置，就在餐厅的对面。
杰森是坐在窗户边的，也就是说，提姆可以从对面看到他。
这就很麻烦了。
杰森拿起倒了温开水的杯子抿了一口，他在即将上桌的川菜和随着红罗宾即将到来的大麻烦之间徘徊了一会儿。
克莱尔回来了，而且还带着菜。
人生何处没有麻烦？
有麻烦的游戏人生才有挑战性。
杰森迅速做了决定。
他打开小地图查看了一下，代表自己的点被浅红色笼罩。
这代表自己被摄像头拍到的时候有人在看监控视频，或者是有人在拍摄自己。
……
提姆已经和迪克通话上了。
在发现杰森居然和姑娘一起出现在餐厅，而且疑似约会时，他震惊的仿佛被人当场扒下了马甲。
不过也没差，他绕到一个小巷里，把制服换掉后立刻去盯梢。
蝙蝠侠以布鲁斯·韦恩的身份在和托尼·斯塔克友好交谈。
嗯……反正他都去纽约了，就算知道了，也不能立刻回来。
干脆等事后再告诉蝙蝠侠。
迪克语气深沉的在通讯里痛彻心扉的絮叨，还一直絮叨。
提姆也很痛彻心扉。
他眼睁睁地看着杰森面无表情的在撩姑娘，其不动声色的程度几乎比的上布鲁斯！
“我没想到，他还那么小……好吧，这个年龄的男孩确应该找女朋友了，但是。”
“他不应该想不开在哥谭找啊？？？”
“明天，不，在老蝙蝠知道的下一秒，那姑娘就会出现在重点监视名单上！”
提姆点点头，“在哥谭可什么秘密都没有。”
对面的声音一顿，过了一会儿，迪克问:“我有没有告诉你做罗宾的注意事项？”
“就是，嗯……夜巡的时候。”
提姆低头调整焦距，他一边接着拍，一边回答:“没有，你喝了牛奶就跑了。”
迪克的语气飘了一下。
“哦……但愿没有晚。”
他单刀直入，“在夜巡的时候，注意脚下。”
提姆打发了来询问他需要什么的服务员，随便点了一点东西，才问:“什么？”
迪克的语气有点沉痛，“罗宾的制服……嗯………你懂。”
“总有一些角度清奇的市民在发现罗宾经过的时候，会立刻拿出拍摄工具………偷/拍裙底………”
“我对这方面很防范，但是杰森刚当罗宾时，我和他关系其实不太好。”
“后来关系好了，但是我换了夜翼的制服，忘了提醒………”
“嗯……直到我在店里买了一个等人高的人偶，发现人偶大腿上有一道伤口……那不久之前，杰森受了伤，嗯………同样的位置……”
………
提姆沉默了几秒，才缓缓道:“第n字系列的23号人偶？”
他没有主动找上蝙蝠侠当罗宾的时候，是罗宾的小迷弟，嗯……也买过人偶，偶尔。
迪克那边传来敲击键盘的声音，他的语气有些微妙，“是的，是那个………你怎么记得那么清楚？”
提姆换了一个更高清的拍摄工具，“那你怎么去cp店买弟弟的人偶？？？”
通讯频道里安静三秒，迪克很快整理好语句，“……那总比你清楚的记得是哪个人偶好吧？”
“而且，我又不在哥谭当义警了，天天见不到弟弟，买个人偶睹物思人不行吗？”
对面的餐厅里，杰森看过来吗。
提姆低头看了一眼手中定格住杰森面无表情看过来的照片，调整了一下旁边的小型录像机，“于是恰巧买到了那个人偶？”
“第n字系列的人偶上市第三天就被蝙蝠侠暴力打压绝版了，你买的可这么巧。”
迪克回避，他挑起提姆的事，“说这句话前先想想你自己。”
“你不仅立刻知道我说的是哪个人偶，还准确的说出了它的编号！”
“受伤的人偶可不止那一个，还有其他颜色和类型动作都不一样的，我记得还有一个是有超人的。”
提姆把照片收藏起来，“别提那个，那个还没卖出去十个，就被其他人砸店了，理由是拒绝外来物种拱白菜。”
嗯………
两人同时沉默一会儿。
提姆道:“他发现我了。”
迪克敷衍性的安慰:“那你祈祷蝙蝠侠不会知道这件事吧。”
他的新弟弟诚实的回答:“我一直在录像，也就是说，我们的谈话也被录进去了。”
………
行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