骚不过, 骚不过。
虽然不知道为什么原书中霸气邪魅的龙傲天男主,会在自己面前变成一个恋爱脑的痴情小狼狗形象, 并且还点满了土味情话技能, 但是说萧雪澜心里没有一点成就感, 那肯定是假的。
萧雪澜骄傲地想:就算是炮灰,我也是让男主求而不得——不对, 是“得到了人却得不到心”的男人!
手里牵着孟疏尘主动塞进来的手,萧雪澜感觉两人接触的地方像是被电流击过, 酥酥麻麻,又怕孟疏尘再说出什么语不惊人死不休的土味情话, 忍住了甩手的冲动, 面无表情地任由孟疏尘带着往前进到了小阁楼里。
阁楼里就是一间陈设普通的屋子,四面墙是用竹子累积筑成,一进去就能闻到清雅的竹香, 墙上挂着一副巨大的“静”字墨宝, 笔锋凌厉, 笔势行云流水。
“静”字前面,放着一张琴案, 上面摆着一把七弦古琴,长约三尺六寸六分,琴身由西昆仑上的梧桐木打造, 琴弦则是天山上百年一吐丝的六翅金蚕吐出的丝制成,造型古朴,通体漆黑却有光泽, 一看就是上品琴器。
除了这把琴,屋子里也没有其他特别的摆设,萧雪澜的注意力自然都落在了这把琴上。
他走到琴案旁,席地坐下,抚上琴弦,随意弹了两下,琴声上泻出“铮铮”弦响,虽然只有两声,却能听出这把琴的品质不凡。
“此琴名为‘凤栖’,是我父亲留给我的琴。”孟疏尘屈膝跪在萧雪澜身旁,弹了一段不知名的小调,比萧雪澜刚才乱弹那两下可悦耳多了,如鸣佩环,如溪涧潺潺,十分婉转悠扬。
弹完之后,孟疏尘侧首看向萧雪澜,轻声问:“师兄可喜欢这琴声?”
萧雪澜正沉醉在动听的琴音中,只觉琴声入耳,似有一股气流游走全身,感觉比运气一周天调息都要畅快,令闻者不自觉放松心情,沉醉其中。
“挺好。”尝到甜头的萧雪澜点头坦白,想了想,他也不能白被人睡,当然得和孟疏尘讨点利息,便要求道,“以后你要经常弹给我听,有利于我的修行。”
“本应该如此。”孟疏尘微笑提醒,“我不是师兄的绑定奶吗?以后会日日为师兄弹奏,师兄想何时听,听什么,都可以。”
“……”萧雪澜都快忘了还有绑定奶这茬,听孟疏尘的意思,真是打了和自己时时刻刻绑在一起的念头,心中泛起微波,不自然道,“那都是我随口、胡说的,你不必……放在心上。”
孟疏尘习惯了萧雪澜的口是心非,并不戳穿,将凤栖拿起来,递给萧雪澜,道:“我把它送给师兄,还望师兄收下。”
萧雪澜讶然道:“送我?这不是你父亲留给你的遗物吗?何况我又不懂琴,要来做什么?这么珍贵的东西给我就是暴殄天物,你还是自己收着吧。”
孟疏尘看着萧雪澜的眼睛,缓缓道:“‘凤凰于飞,翙翙其羽’,这琴名为凤栖,本就应该赠给……”顿了顿,道,“伴侣。”
萧雪澜脸热道:“可这琴于我实在无用啊,给我就是一摆设,岂不浪费?”
“我可以教师兄。”
听孟疏尘这么一说,萧雪澜突然有点动心,上次他就是靠一首断断续续的清音诀把朝夙压制回去了,要是他再出来,有把琴在手里,弹个清音诀,也算个应付之策不是?
萧雪澜不再推拒,从善如流道:“那好,你就教我怎么弹清音诀吧。”
孟疏尘微微颔首,将凤栖放回琴案上,然后起身跪坐在萧雪澜身后,从萧雪澜背后伸臂环住他,抬起他的双手,像教小儿习字一般,把着他的手放在琴弦上。
这人故意的吧?萧雪澜被这暧昧姿势弄得老脸一红,孟疏尘哪里是教琴,分明是以这为借口占自己便宜才是真的!
孟疏尘在身后看不见萧雪澜脸上古怪的表情,并不觉得这样有什么不妥,他对待音律向来十分认真,教的也认真,把着萧雪澜的手,一个音一个音地弹,同时将清音诀的谱子背出来,说给萧雪澜听。
萧雪澜后背不时会抵上孟疏尘的胸膛,感受到胸膛里因为说话引起的震动,后背上顿时燥热了起来,而孟疏尘身上淡淡的檀香味萦绕在他四周,微热的呼吸扫过耳后、后颈,在皮肤上引起了一阵战栗,下腹绷不住就生出一股邪火。
萧雪澜在心里骂了声娘,甩开孟疏尘的手,按在琴弦上,粗声粗气道:“不弹了!”
孟疏尘被萧雪澜突然冒出来的脾气弄得有些摸不着头脑,不明白这好好的,自己又是哪里惹他不快了。
等绕到前面,看到萧雪澜泛着粉色的眼皮,眼里浮起的水光,和因为呼吸紊乱而起伏不定的胸膛时,立即明白了过来,心神忍不住一阵激荡,随后身子贴上去,将萧雪澜拥在怀里。
“师兄,可想沐浴?”孟疏尘埋首在萧雪澜颈间深呼吸了一下,也动了情。
萧雪澜愣了一下,道:“这时候沐什么浴?”
孟疏尘抬起头来看他,眉心微敛起,昨夜师兄明明和自己说过,他行事讲究,办事之前得先沐浴的话,所以“沐浴”难道不是一个想与他欢好的暗示吗?
可师兄好像是药性发挥了,他这副情动的样子,孟疏尘看在眼里,痒在心里,真怕自己情难自禁冒犯了萧雪澜。
“师兄不想吗?”孟疏尘松开了拥着萧雪澜的手,心中决定,以后如果萧雪澜不想,他绝不勉强,他想今后和师兄的每一次水乳交融,师兄都是心甘情愿,而不是药物控制下违心的行为。
孟疏尘温暖的拥抱才稍稍扑灭了萧雪澜内心躁动的一团火,忽又离开,让这团火重新燃了起来,并且燃的更旺。
萧雪澜默默咬住下唇,主动伸手探到孟疏尘身上,扯下腰带,将他的领口胡乱拉开,故作凶恶地一口咬在他脖子上,嘴唇贴着颈部肌肤,沙哑地重复了一遍刚刚的话:“这时候沐什么浴。”
孟疏尘黑眸一亮,立即伸手抱住萧雪澜的背,将他往后放躺,在萧雪澜面庞上落下轻吻,带着讨好的意味儿……
…………………
萧雪澜眼里因为生理上的疼痛泛起雾气,眼角飞红,暗暗较劲,不想让自己表现出退却之意,咬着下唇忍受着那里像是撕裂般的痛苦。
孟疏尘怕萧雪澜感到不舒服,动作已经放得又缓又轻,身下人嘴唇被自己咬得变成一抹艳色,润泽饱满的唇珠似一颗颜色鲜红的樱桃,邀请着他品尝,他好想尝一尝那滋味,一定十分甘甜。
“师兄,我想亲你,可以吗?”
萧雪澜努力使自己浑身放松去接纳他,渐渐的,也品尝出火烧火燎般疼痛以外的滋味儿,慢慢来了兴致。
他听到孟疏尘在和他说话,也没仔细去想孟疏尘话里的意思,有些心不在焉道:“随便。”
孟疏尘闻言动作一滞,立即欢喜地俯下身子去吻萧雪澜的嘴唇,眼看就要得偿所愿,却被萧雪澜后知后觉反应过来,眼疾手快地一掌推开,萧雪澜不耐烦地瞟了他一眼,道:“你做什么?”
“师兄不是同意了让我亲的吗?”孟疏尘双手撑在萧雪澜两侧俯视他,墨色的眼睛中流露出一丝受伤,脸上表情委屈巴巴。
“老子不基,不能亲嘴!专心干你的活,少想这些有的没的!”萧雪澜丝毫不为之打动,拧着眉头,轻斥道。
又被拒绝一次,孟疏尘心里发出一声叹息,只能顺从萧雪澜的指示动作,墨色的眼眸中,倒映着身下的绝色风光,令他眸色更为深沉,偶尔从萧雪澜唇边逸出的一两声破碎的呜咽,更像是醇厚的烈酒般,令他心甘情愿沉沦下去……
…………………
这一做就做到了月上中天,事后,萧雪澜累得连根手指头都不愿意动,任由孟疏尘替他擦拭干净腿间的泥泞,穿上衣物,孟疏尘一脸餍足,像悉心呵护最珍视的宝物一般,服侍萧雪澜的动作十分轻柔仔细。
空气中,满是浓郁得散不开的暧昧气息,萧雪澜放纵一次过后,进入了贤者时间,心中除了对刚刚是自己主动求欢的事感到万分懊悔和羞耻外,再没别的想法。
仍然对自己直男身份坚信不疑的萧雪澜,十分不爽地推开了耐心伺候他的孟疏尘,自己动手穿好了衣服,然后把身下垫着的孟疏尘的外袍扔给他,干巴巴道:“把衣服穿好。”
孟疏尘慢条斯理地拍了拍外袍上的褶皱,似是在回味刚刚过去的余韵,弯了一下唇角,微笑看着萧雪澜,道:“这件衣服怕是穿不了了,湿了。”
萧雪澜脸又是一热,腹诽道:湿了,湿你个头啊湿,丫就是一衣冠禽兽臭流氓!
萧雪澜冷下脸,收拾好自己的东西,抛下孟疏尘独自离开了阁楼,临走时当然没忘顺走那把古琴,不要白不要,反正睡都被睡了,总不能做赔本的买卖。
夜风吹走了身上刚刚从阁楼里带出来的石楠花香气,令萧雪澜心情稍微好了一点,他今夜和孟疏尘的双人任务已经完成,不打算继续和孟疏尘同处一室,他总有一种感觉,好像有什么事在朝着自己控制不了的方向发展,这种感觉让他心生逃避。
可这时候,突然从院子围墙外飞进来一只透明的纸鹤,萧雪澜感应到纸鹤接近的讯息,对着前方空气伸出左手,纸鹤落下,停在了他的手心里,随后自动展开成一张薄得接近透明的纸,萧雪澜照着月光默读完纸上的字,眉头从紧皱到舒展,随后露出一个会心的笑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