雪狼王染病,今天没有上朝。
虽然雪狼王被诟病过于宠爱美人,但“勤政”方面还是做得很好的,这还是他登基以来第一次缺席早朝,理由又是染病,群臣都相当担忧,纷纷写信祝福。
连正在古河视察的徐御史都上书慰问,又请求回京探视大王。
雪狼王批准了他的请求。
徐御史坐飞机即日回到了雪城,又请求进宫探视。雪狼王竟然允准了。
大家都觉得很惊讶。毕竟,雪狼王应该很看不惯徐御史才是。而雪狼王生病之后,只接见近臣心腹,却不想他还肯见这个处处找茬的徐御史。
但也有人判断:“可能就是因为徐御史头够铁,处处找茬,大王病了、没精力和他闹,就索性允了。”
雪狼王染病之后,冥后和各位妃子也都求见,自请侍疾。
不出大家意料,雪狼王只让最近得宠的绥绥和柳椒伺候。
绥绥和柳椒到了狼山雪殿的正殿外,却不得入内。红狐狸叫他们在门外候着,因为大王要先见重臣。
柳椒听说大王病了,心焦不已,便急切地问:“那我们什么时候能进去看大王呀?”
绥绥看了一眼柳椒,却说:“椒美人不要急,后妃怎么能干预大王见重臣呢?您这样说话,可不行啊。”
柳椒愣愣的,却说:“我确实不识得那么多规矩……可是……”
“没有可是的,”绥绥说,“我们都候着吧!”
柳椒便坐下来了。
没过一会儿,就见徐御史来了。徐御史看到了柳椒和绥绥,心里犯嘀咕,却跟着红狐狸进了正殿。进殿之后,徐御史又问:“椒美人旁边那个是谁?”
红狐狸笑答:“徐御史这些天都不在雪城,大概不知道,另一位是大王的新宠,绥才人。是个狐妖。”
“又是狐狸精!”徐御史的种族歧视又上头了,“大王怎么能宠爱狐狸精呢?狐狸精都是祸害!”
红狐狸笑着点头,心里却想:祸害你妈呢!
徐御史沉吟半晌,又问:“……哦,对了,难道我不在的这些天,这个狐狸精已经越过椒美人,成为新宠了?”
“那倒不至于。他们算是平分秋色吧,最近都是一起侍寝的。”红狐狸回答。
“什么!”徐御史跌足,“这不是荒唐吗!”
红狐狸摇头,说:“这可有什么办法?是冥后安排的团队侍寝项目。大王至纯至孝,不好拂逆太后懿旨,最近都是硬着头皮咬着牙翻的牌子。”说着,红狐狸满脸忧色:“操之过急、操劳过度。”
“大王生病是因为这个情操……?”徐御史大惊。
“嘘……”红狐狸以指抵唇,“可不能乱说。”
说着,红狐狸低头说:“大王可叫我们不能非议太后。”
“大王很有孝心呀。但太后怎么这么胡闹?”徐御史惊愕不已。
“说起来,这个团队侍寝项目还是太后开发的呀,现在也是太后进行重启和推广,可能是想刷KPI吧。”红狐狸回答。
徐御史闻言大怒:“这简直是胡闹!最近大王天天加班,还要搞这个团队项目,难怪大王染病了!这不是拿大王的健康开玩笑吗!”
言语间,他们已到了内室外头了。
红狐狸延请徐御史入内,徐御史抖了抖衣袍,便进内室请安了。隔着帘子,他也看不清楚大王的脸色,只隐约听见几声咳嗽。
徐御史心想:这听着确实有点儿虚呀……
徐御史干咳两声,欲言又止说:“臣……臣……”
“你要说什么,就说吧。”
“臣……臣认识一个老中医……”
“……”
过了好一阵子,徐御史才从正殿离开,出门的时候,又见绥绥、柳椒二人,徐御史眼中冒着谴责的火光,差点没往二人啐一口,冷哼一声,拂袖离开了。
过了一会儿,红狐狸也出来了,只说:“大王还有外臣要见,就不留二位主子了。二位主子不如先行回宫吧。”
柳椒却关心地说:“怎么大王都病了,还见那么多外臣呢?”
绥绥却道:“我们做妃子的只需要听大王差遣就是了,哪有这么多问题呢?”
柳椒也不好意思说什么了,只得回宫。二人用手机打辇,却是绥绥的轿辇先到了。绥绥假客气地说让美人先坐,柳椒很真诚地推辞了,绥绥便先上轿离开了。看着绥绥走了,红狐狸却上前,跟柳椒说:“椒美人请留步,大王要见你。”
柳椒惊讶地说:“大王不见臣子了吗?”
红狐狸也不解释什么,只笑道:“椒美人,请吧。”
柳椒心里挂念雪狼王,便也没有多问。跟着红狐狸一路进了殿内,红狐狸打起帘子,却不进入,只请柳椒单独入内。
柳椒便趋步进了室内,只见室内悬着一幅天帝图,图的两旁放着精致的乌木镀金高足碗,碗里放着一串葡萄,又见黄金打银杏叶摆件双双两两的放在窗边,窗户也是乌木镀金,微微开启着,透出外头杉松经雪的美景。
“这儿真美呀……”
——柳椒心里想着,正殿可比偏殿美得多了。
“怎么还不过来?”雪狼王的声音隔着珠帘传来。
柳椒忙拨开珠帘,走到内间,见内间也是精致绝伦的,比外间更胜百倍,在外头柳椒都看住了,进来了他反而无心看这美丽布置,因这一切美丽事物都比不上床上雪狼王的一个眼神。
翠帐之下,雪狼王斜躺在云屏白玉床上,身上只披着一件晨褛,看着颇有几分慵懒闲适,眉眼间都带着几分春困。
瞥见这样不同以往威严的雪狼王,柳椒的心神全乱了。
“怎么愣在那儿?”
“嗯?”柳椒还没回过神来。
“过来。”雪狼王懒懒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