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5章

李倓点亮知交系统之后满心期待, 这个功能是会给玩家提供一个跟随nc, 游戏之中提供的nc是能够给玩家提供属性的。

然而这个系统的知交能够召唤出一个人来,那么想必也跟游戏中有所不同。

李倓充满期望地看着知交功能点亮之后, 点开那个功能面板, 然后发现上面……又是一个签筒。

李倓愣了一下, 继而将在旁边打滚啃苹果的执夷拽过来问道:“这是什么?”

执夷被他一拽抱在怀里的苹果直接滚落出去,它伸着短短的前爪扑腾了半天也没能追回它的苹果, 毕竟它被李倓拽着,根本没有熊身自由。

它一脸不开心的转过头来说道:“抽签啊,你又不是没抽过。”

“不是,我是问,为什么又要抽签?拿走了我那么多师徒值,回头你告诉我随机?我怀疑你是隔壁派来的卧底!”

李倓简直是要炸了, 他满心期待点开之后能够自由选择自己的知交, 结果现在告诉他还要抽签, 抽签就算了,还要师徒值!

这系统特么是个骗子吧!

执夷一脸懵逼:“隔壁?你只有对门没有隔壁。”

李倓冷酷说道:“隔壁游戏,随机三。”

执夷无语, 一时之间它都不知道李倓是在黑自己还是在黑隔壁游戏。

李倓将执夷扔到一边之后,忽然想到一个很重要的事情:“我要是抽出来知交的话,这个人凭空出现我怎么跟周围人解释啊。”

之前他只担心突然冒出一个人没地方放,现在他忽然想起来, 这个人凭空出现他没有户籍啊!

这年头的户籍制度也是很严格的, 当然黑户是肯定有的。

如果只是普通百姓的话, 黑户也是无所谓的,也能上户籍,然而出现在亲王身边的人,身家背景必须清白,到时候他怎么解决?

李倓一时之间有些犹豫,一旁的执夷站起来说道:“你怕什么!你是亲王啊,一个人的户籍还不好解释吗?至于来历你随便编嘛,比如说从秦岭的深山老林中走出来的,不就很好。”

李倓惊奇地看着它:“你是被谁穿了吗?居然有智商了!”

执夷:……

好气,每天都想揍宿主怎么破?!

它对着李倓做了个鬼脸之后也不再理会他,转头继续去找自己的苹果。

李倓看它从床上跳下去直冲地上的苹果而去,忍不住把它拽回来说道:“行了啊,咱们不缺钱,那边那么多苹果呢,你去找个干净的吃不行吗?”

执夷沉声说道:“有的时候失去才明白自己最喜欢的是什么啊。”

你还哲学上了,李倓给它的回答是直接一甩手扔到了果盘那里。

让执夷自己去找水果吃之后,李倓犹豫了一下还是点了那个签筒。

没办法啊,都已经上了贼船了,毕竟都已经上了贼船了,之前那么多师徒值都花了,还差这一点吗?

唯一让他悲伤的大概就是不去国子学之后,他身上的师徒值是用一点少一点,而且还没有八郎那几个小东西为他提供师徒值。

感觉仿佛开了新的赛季一样,一切都要从头再来,人生真是艰难。

李倓闭着眼睛点下去之后,等再睁开眼睛,发现面前空无一人,不由得皱眉:“执夷,我的知交呢?”

执夷:“你的眼睛看哪里呢?就不能低头看看吗?”

李倓愣了一下,一低头就看到一个一身蓝劲装的小正太正一脸严肃地看着他。

李倓坐在那里一时之间居然没说出来话,他深深觉得自己被坑了,这么小的小孩子能帮他什么忙啊?

亏了他现在年龄还不大,这个小正太看上去也就十来岁的样子,否则带出去怕是要被人误会自己多了个私生子!

只不过,抽都抽到了,还能咋办?

李倓无奈只好问道:“那个……你叫什么名字?”

小正太看了他一眼说道:“唐堂。”

李倓脑海里回忆了一圈之后问道:“唐门中人?”

唐堂点了点头,李倓有些纠结说道:“你都会什么?”

唐堂说道:“唐门绝学。”

李倓等了半天没有等到下一句话,忍不住追问:“都会?”

唐堂说道:“嗯。”

李倓又问:“还会别的什么吗?”

唐堂:“系统里有。”

李倓:……

这孩子别是个自闭症患儿吧?怎么交流这么难?

李倓无奈只好再次点开系统,而知交那个界面此时已经有了些许变化。

最中间依旧是个签筒,只不过现在的签筒已经变成了灰色——李倓的师徒值惨遭清空。

而签筒左右两边则是两竖排表格,左边第一个排的第一个表格上已经写上了唐堂的名字。

李倓点开唐堂的名字,后面就是他的介绍,唐堂的简介上写的是:杀伐果断,有着不符合年纪的成熟感的小大人。

后面居然还有一小段故事,上面写着唐堂是唐门罕有的少年精锐杀手,执行任务从未失败,他无亲无故,身无羁绊,谁也不知道他心里在想什么。

李倓看完之后就知道为什么唐堂这么惜字如金了。

好吧,他勉强接受这个人设好了,沉默总比话痨好。

但是必要的沟通还是有的,李倓有些纠结地看着他:“你……都能做什么?”

如果是个大人他就安排到亲事府或者账内府了,充当他身边的侍卫也是挺好的,只可惜他年纪太小,不适合。

唐堂沉默地看了他一眼,而后右手一扬,只见他手上一阵仿若孔雀开屏一般的异象闪过,继而便是轻微的打击声。

唐堂的左手指了指执夷的方向,李倓转头一看,发现此时执夷捧着苹果已经成了一座雕像。

他有些疑惑的走过去,在这个过程中他发现那颗苹果上面似乎有光芒一闪而过,他伸手想要拿起苹果,从他身后却伸出一只小手挡住了他的手。

李倓转头看着唐堂,然后就看到唐堂伸手托住那颗苹果的下端,而后举起来给李倓看。

李倓低头仔细一看不由得倒抽一口气,那颗苹果面向他们的一半此时密密麻麻插着许多牛毛粗细的银针,若是仔细辨认的话,还能看到银针隐隐组成了两个字:唐堂。

神乎其技!

李倓简直是要顶礼膜拜,这份功力可真是没人能比得上了。

想一想有唐堂在身边,他以后根本不用担忧自己的安危,唯一需要纠结的就是唐堂不适合随便带着走,毕竟说他是自己的侍卫怕也没人相信。

就在李倓纠结的时候,唐堂忽然开口说道:“我能隐身。”

李倓一拍脑袋,他怎么忘了唐门还有隐身这个神技呢,虽然是定点隐身,但应该也足够用。

他看着唐堂问道:“能隐身多久?”

唐堂回答:“我的功力只能支撑半个时辰。”说完这句话他又补充了一句:“没有隐身,也没人能发现我。”

李倓立刻拍板说道:“那从今天开始你就当我的暗卫!”

唐堂没有反对,一转身身形逐渐模糊,也就过了两三息的时间,他就彻底消失在了李倓面前。

李倓纠结了一下还是说道:“那个……在王府里还是很安全的,我回头给你找个房间,你不用守在我身边。”

大晚上的让这么个小孩子守着他的安危,总觉得仿佛是在虐待童工。

唐堂沉默半晌说道:“不必,这样便好。”

李倓轻咳一声:“那什么,我不习惯卧房里有别人存在。”

这一次唐堂依旧没有立刻回答,过了好一会才说道:“我在外面了。”

李倓顿时大汗,他不是这个意思啊,怎么感觉他成了剥削压榨童工的万恶地主了?

然而唐堂实在太过固执,无论李倓怎么劝说他就是不听,后来李倓甚至让他回到房里,他也不肯听,搞得李倓整个人都是崩溃的。

最后李倓无奈,觉得系统出品的果然不是什么正常人,只好随他去。

李倓看了看知交界面,忽然心中一动,上面介绍唐堂是执行暗杀任务从来没有失败过,那么……他如果让唐堂去搞死安禄山,是不是安全系数就高了很多?

李倓想到这里便开口说道:“唐堂,你能帮我去暗杀一个人吗?”

他问完之后没有得到任何回应,不由得心中有些失望,思考是不是自己没有提报酬,所以唐堂不接?

就在他思考给什么价位合适的时候,忽然感觉到一阵风吹过,一转头发现唐堂正站在他床边,一双眼睛明亮若星。

李倓捂住胸口,这特么神出鬼没的也太吓人了吧?

唐堂却仿佛没发觉任何问题,只是问道:“杀谁?”

不知道是不是李倓的错觉,他觉得这孩子问那两个字的时候,声音中透露出了一种隐隐的兴奋感。

李倓看着他这个模样忽然有点担心,这孩子是不是杀人杀上瘾了?

唐堂见李倓没有答应,便说道:“我同意,杀谁?”

李倓只好说道:“对面府上一个名叫安禄山的人,他……”

李倓一句话还没说完,又是一阵风吹过,面前已经没有了唐堂的身影。

他木然地看着面前的空气半晌,最后转头看向执夷:“这也太可怕了吧?”

来无影去无踪啊。

结果他这一看发现执夷居然还保持着那个僵硬的姿势站在那里,甚至捧苹果的姿势都没变!

李倓连忙跳下去问道:“你这是怎么了?执夷?死机了吗?”

执夷僵硬地说道:“我没有!别乱说!我就是……被定在这里了qaq。”

李倓有些纳闷,等他凑过去一看这才发现在执夷的脚下,还有一圈细如牛毛的银针,正好围着它的身体绕了一圈,并且十分贴合皮毛。

这意思也就是,执夷一动都不能动,只要变换一下姿势都可能被银针扎一下。

李倓彻底服气,他看着执夷说道:“你大概是史上第一个被自己搞出来的人给弄成这样的系统了。”

执夷小眼睛含着泪花,只觉得熊生无望。

李倓伸手将它慢慢抱出来,然后顺毛摸了摸说道:“行了行了,不哭了啊,怎么不早喊我呢?”

执夷委屈,当时唐堂还在这里呢,它……它不敢啊qaq

万一说一句话,唐堂手上的银针就直接招呼到它身上怎么办?

虽然它只是系统虚拟的一个实体,但也是知道疼的!

李倓揉着熊耳朵问道:“他这么厉害,我有什么办法约束他吗?”

执夷把脑袋埋在他怀里委委屈屈说道:“面板上有唤出和找回按钮的,你随时可以把他召回去。”

李倓这个时候才发现在唐堂名字旁边还有一个召字按钮,现在那个召字代表的就是召回。

他微微松了口气,知交厉害他是高兴的,但也很担心万一出现问题怎么办?

万一他跟知交就是合不来怎么办?他对知交没有任何约束力的话,知交直接离开还好,万一想要弑主,那麻烦就大了!

执夷此时已经缓过神来,但还是有些蔫蔫地说道:“你也不用担心自身安危,他们是没有办法伤害宿主的。”

李倓听了之后就更加放心,抱着执夷躺下来说道:“哎,现在就看他能不能搞死安禄山了。”

如果唐堂真的暗杀掉安禄山的话,那他该多省心,接下来的日子也不用太过紧张。

只不过他等了半天也没有等到唐堂回来,反而是自己有点撑不住,眼皮一点点的合上。

就在他抱着执夷似睡非睡的时候,忽然听到外面一阵喧哗之声,瞬间惊醒,而此时执夷……执夷还睡得跟只猪一样。

李倓将执夷放在床上,伸手拽过外袍披上,打开门走出去问道:“怎么回事?”

守在外间的小宦官躬身说道:“回大王,好像是安节度使的府上去了刺客,现在正在寻找刺客踪迹。”

李倓心中一动,刺客?难道说的是唐堂?

唐堂得手了?

李倓还没来得及说什么,那边清空匆匆赶来说道:“大王,范阳节度使遇刺,还请大王下令全府戒严。”

李倓点了点头说道:“可,范阳节度使如今如何了?可有受伤?”

清空摇了摇头说道:“还未有消息,还请大王安坐,若有消息我必定立刻来告知大王。”

李倓按捺下心中的焦急说道:“那好,我带人去正堂,你且去安抚一下府中下人,不令他们随意走动,违令者,定不轻饶!”

清空应了一声转头又匆匆走了,李倓踏出房门,守在他院门门口的两个侍卫立刻跟上。

他到了正堂之后放眼望去,发现对面果然已经火光冲天,而且充斥着各种抓刺客的声音。

对比起来宁王府就显得安静了许多,当然这个安静也是相对的,就这么一会的功夫,清空就抓到了好几个趁机四处走动,并且慌里慌张打算逃跑的下人。

李倓稳坐中堂,听到清空地汇报之后便轻描淡写地说道:“既然他们不喜欢留在府中,那我也不强留,都发卖了吧。”

清空心中一惊,他原本以为李倓最多也就是打打板子罚罚月钱,没想到居然罚的这么重,直接赶了出去!

王府的下人很多都是罪人之后,这些人跟普通卖身为奴的人并不一样,地位比那些人还要低一些,在王府之中生活好歹还有些保障,一旦被 赶出去……下场只怕会更惨一些。

他认真打量了一下李倓之后,发现李倓的表情没有丝毫动摇,心中不由得再次提醒自己不要小看这位宁王。

不过也是,能够从皇帝庶孙一跃而成皇子,依靠的就是皇帝的宠爱,若是没点本事凭什么得到皇帝青眼?

而此时李倓的想法其实很简单,这种一有风吹草动就慌里慌张的人很容易有问题,就算没问题,留着这样的人在府里也是个漏洞。

自从搬出来之后,李倓的压力就很大,独掌一府可不是什么容易的事情,尤其是如今府上所有的属官都比他年纪大,想要让这些人真心向着他,除了对他们好之外,也要表现出自己的态度。

恩威并施才是上上之选,可惜之前并没有什么恩威并施的机会。

现在终于找到了机会,他怎么会放过?

当然,他也的确没有想到这些被赶出去的下人会很惨,或者说他根本没有意识到这件事情。

李倓处理完这些人之后,那边亲事府旅帅武保快步走进来跪地说道:“大王,安府前来询问可曾看到刺客。”

李倓立刻说道:“让他进来。”

李倓正想知道安禄山现在到底怎么样,是死是活,虽然人是安府派来的,但安禄山的府上可不是只有他一个人,一大家子都在呢,谁知道是不是他的长子安庆宗在做主。

李倓想好了等等怎么询问才不会显得太过迫切,结果没想到一抬眼就看到安禄山带着人大踏步走了进来。

李倓:?????

唐堂这是……失手了?

系统这个大骗子!说好的暗杀从不失败呢?

那么现在唐堂去哪里了?他是被抓到了还是跑了?活着还是死了?

李倓脑子里十分混乱,只能眼睁睁看着安禄山过来抓住他的手说道:“阿弟可还好?”

李倓听到这句话的第一反应就是:谁是你阿弟啊?

不过很快他就反应过来,安禄山……是杨贵妃的第一个义子,所以名义上,还真是他的哥哥。

李倓脸色十分不好看,憋出了一句:“还好,看到义兄安然无恙,恬和当真是松了口气。”

安禄山爽朗笑道:“区区毛贼,能奈我何?倒是让阿弟担心,是兄长的不是。”

李倓此时调整好了心情说道:“义兄见外了,不过……长安城中一向治安良好,怎么会出现刺客?义兄可有怀疑对象?”

安禄山皱眉说道:“实不相瞒,之前从未出现刺客,我想这刺客未必是冲着为兄来的,到可能是想要对阿弟下手,只不过是找错方向了而已。”

李倓:……

你说话能走走心吗?当我是傻子骗呢?

刺客杀人不先搞清楚自己杀的是谁吗?安禄山的府邸的确很大,但还是比不上李倓的宁王府,更何况,内里布局也是不一样的,李倓这里的某些东西放到安禄山那里,就能告他谋反!

安禄山见李倓不说话,还以为他吓到便说道:“阿弟也不必担心,那贼子本领有限,只要小心查看,定能找出他藏身之地。”

李倓心中一动问道:“义兄看到他的去向了?”

安禄山应道:“没错,刚刚我见到那贼子向阿弟的府邸逃窜而来,阿弟还是派人搜查一下为好。”

李倓本能的对这句话有所怀疑,唐堂的本事他是见识过的,就算他杀不掉安禄山,也不可能让安禄山掌握他的行踪,就算逃不掉还能隐身呢。

只要能够躲过那一拨搜索,届时怎么跑不行?

那么安禄山为什么要说谎?他有什么目的?

李倓心下一边怀疑,一边开口跟武保说道:“武旅帅带上一些人全府搜查,一定要细细搜索,不可放过贼人任何行踪。”

武保立刻应道:“是!”

李倓转头对着安禄山笑道:“让义兄担心了,天色不早,义兄可要回府整顿?”

安禄山立刻说道:“我先等阿弟这边的消息吧,若是不能确定阿弟安危,就算回去也是忧心忡忡彻夜难眠。”

李倓:……

跟这人比脸皮的厚度,他大概是比不过的。

然后更让他险些破功的是安禄山指着身后的一个青年男子说道:“刚刚太过匆忙,没有来得及介绍,这是你的侄儿安庆宗,大郎,还不来拜见叔父?”

于是,比李倓大着将近十岁的安庆宗上前来躬身说道:“侄儿见过三十一叔父。”

李倓今天晚上无语的次数太多,此时已经麻木了,他直接从腰间在拽下一枚白玉玉佩递过去说道:“头一次见到大郎,这便当成见面礼吧,太过匆忙,没有准备,大郎切勿嫌弃。”

安庆宗心安理得的接下了那块玉佩说道:“谢三十一叔父。”

安禄山假意说道:“你年纪尚幼何必如此破费?”

李倓心中冷笑,太虚伪了,嘴里说着好听,有本事你让安庆宗还回来啊,安庆宗可是连推拒都未曾推拒呢。

然而嘴上却还是要说道:“我是第一次见大郎,见面礼是应该的。”

安禄山说道:“我也准备了给阿弟的见面礼,只可惜今晚不合适,等到你开宴之时,我再携礼登门。”

李倓本来还在心疼他的玉佩,虽然他说玉佩不好,但以他现在的身份地位,身上的东西怎么可能不好了?

就算原本不好,经过李隆基和杨贵妃的连番赏赐,他手上的好东西也很多。

这块玉佩就是他最近的心爱之物,结果被安庆宗劫了胡,不心疼才怪。

然而他听到安禄山要送礼之后,心里就平衡很多。

安禄山别的不说,送礼还是很大方的,反正到最后送来的东西,必然是要比那块玉佩更加值钱的。

就在两个人说话的功夫,武保带人重新回来跪地说道:“启禀大王,未曾发现贼人踪迹。”

李倓立刻说道:“义兄,那贼子既然能够悄无声息的潜入进来,此时想必已经离开这里,想要追查只怕要等明日去上报京兆尹才行。”

安禄山脸上依旧十分担忧:“阿弟有所不知,那贼子来路不明,功夫邪门,我担心你府中侍卫或许被他所骗。”

李倓心中有点不安,也不知道唐堂到底被安禄山发现了多少看家底的东西,便说道:“那义兄的意思是?”

安禄山说道:“我手下有一异人,之前就是他发现的贼子踪迹,否则只怕要让那人得手了,不如就让他来阿弟府中搜寻一下。”

李倓心中冷笑,安禄山还真是不见外,居然敢开口说让自己手下的人搜寻别人家。

也不知道他是欺负李倓年幼,还是这样飞扬跋扈惯了。

就在李倓不满的时候,安禄山解释道:“此事的确不妥,然而阿弟安危是重中之重,若是出了什么事情,我怕是无法对阿爹阿娘交代啊。”

李倓微微一笑说道:“既然如此,义兄就将那人喊来吧,我如今对府中也不是很熟悉,略有些担心,能有义兄相助,着实心安。”

安禄山转头对照着安庆宗吩咐了一声,安庆宗躬身退出去找人。

就在这个过程中,李倓点了召回按钮,然后唐堂后面的那个召字就变成了唤。

点击一下唐堂的名字,正中间的签筒瞬间就变成了唐堂的形象,只不过此时唐堂捂着肩膀坐在地上,看上去垂头丧气的模样。

受伤了?李倓心中奇怪,以唐堂那个身手在这里难道不是碾压吗?怎么还会受伤?

毕竟当初玩游戏的时候就有人调侃过,大唐侠士都这么厉害,大唐是怎么亡的?

不过此时此刻他也没办法去追究,只要确定唐堂已经回来了就行,接下来就看安禄山带来的人表演就行,找得到算我输!

安庆宗回来的很快,他身后跟着一个一身黑袍的光头男人。

李倓现在看到一身黑怕就反射性的提心吊胆,生怕是某个民族的,不过想一想,现在某个民族还没能在大唐煽风点火,就又安下心来。

那个男人看上去应该也是有着欧罗巴血统,然而他的雅言却说得很好,听上去与长安百姓没什么区别。

他给李倓见礼之后才抬头看向李倓,在跟他对视的一瞬间,李倓不由得背后汗毛直竖。

在李倓自己都没反应过来的时候,他对这个男人已经起了防备之心。

这种感觉很玄妙,虽然不知道这个人怎么样,但只那么一眼就能确定对方不是善类。

如果非要说的话,大概就是因为对方那双眼睛吧,那双看上去仿佛能够看透世间一切的眼睛。

安禄山此时解绍道:“此乃突厥一族大巫,姓安名历凡。”

李倓收敛心神微微点头说道:“有劳大巫。”

安历凡对着李倓行礼说道:“不敬之处还请殿下恕罪。”

李倓笑了笑没说话,搜索王府当然是不敬,只不过李倓自己都同意了,想要以此为借口整人怕也是不容易。

就这样李倓在大厅之中等着这位突厥大巫的搜查结果,这也就是他刚搬过来,府上什么东西都没来得及搞,也不用担心会被这位大巫翻出什么不利于他的东西。

更何况清空还陪在安历凡身边,应该也不会让安历凡有做手脚的机会。

如果这样安历凡都能搞出事情来,那么就算李倓亲自跟去也没什么用。

所以他选择留下来跟安禄山询问一下之前的详情。

而在安禄山口中,唐堂之所以会被发现,就是因为那位大巫感应到了他的存在,要知道当时安禄山可是毫无防备的。

当然跟作息时间十分健康的李倓不一样,当时的安禄山还在听歌赏舞。

他身边那么多人都没有察觉到,足可见唐堂的本事还是有的,只不过这位大巫……估计手上有点东西。

李倓放下心来说道:“如此有大巫帮忙,我也就放心了。”

他这句话刚说完,清空就带着安历凡回到了中堂。

安历凡进来之后便对着李倓行礼说道:“贼子已经逃之夭夭,殿下尽可放心。”

李倓长出一口气,放松的笑道:“如此甚好。”

他一边说着一边看向清空,清空十分上道的让小宦官端出了一盘子金饼,这金饼乃是皇家特制,就是为了赏人用的。

李倓看着那些金饼说道:“有劳大巫,小小心意还请大巫收下,日后若有劳烦大巫之地,还望大巫不吝援手。”

李倓本来以为安历凡或许会推让一番,结果没想到他跟安庆宗真的是如出一辙,很淡定的收下了那一盘金饼,躬身说道:“多谢殿下赏赐,为殿下分忧解难自然是我分内之事。”

李倓嘴角一抽,转头看向安禄山,此时安禄山也说道:“既然无事,时候不早,我也不打扰阿弟休息,只不过明日还是要跟阿爹阿娘禀报一声的。”

李倓点头:“这是自然,贼子太过可恶,连道政坊都来去自如,谁知道还会发生什么事?”

安禄山应了一声告辞离去,只不过在离开之前,那位大巫看着李倓忽然说了句:“殿下身负祥瑞气运,为我多年观人之最。”

说完这人就走了,只留下李倓在原地一个人懵逼。

他念叨着在这句话回到房里之后,看着执夷问道:“他是不是在说我是锦鲤?”

执夷难得有些沉重:“他是不是发现了什么?”

李倓一听也觉得有可能,不由得纠结说道:“唐堂现在在系统内养伤,我不太想打扰他,但是……他到底怎么被发现的?那位大巫真的这么厉害?”

执夷说道:“唐堂最晚后日伤就养的差不多了,届时再问吧。”

李倓无奈,只能带着这个疑问入睡。

第二日一早,李倓趴在床上似睡非睡的时候,听到执夷在耳边说道:“小恬恬,你快醒醒,你的书童站在门口已经等很久啦!”

李倓迷迷糊糊问道:“今天又不用去上学,他起这么早做什么。”

虽然不能去国子学有点遗憾,但是一想到能够不用早起上学,并且睡到自然醒,李倓还是打心眼里感激李隆基的。

执夷用爪子拍了拍他叹了口气说道:“大概是因为朱邪狸已经在门外等了你一刻钟了吧。”

李倓:!!!!!!

听到这句话他真的是瞬间清醒:“在门外等我?哪个门外?”

执夷说道:“当然是你房门外了啊。”

李倓听后顿时松了口气,他还以为在王府大门外等,那真是分分钟好感度掉光。

不过这口气松到一半他又觉得不对,在房门外也不行啊!

他一想到朱邪狸在门外等他,而他在里面睡得像只猪,就整个人都有点不好。

“他抽什么风一大早不去上学跑来堵我房门口?”李倓一边吐槽一边起床。

按照以往的惯例门外的清空会在听到动静之后进来,届时整个王府都会随着李倓的苏醒而运转起来。

李倓坐在床上揉了揉脸,顺便伸个懒腰,准备等清空进来让他先把朱邪狸带到花厅等一等。

结果就在他舒展身体顺便打个哈欠的同时发现走进来了两个人。

再定睛一看,前面那个是清空,而后面那个……不就是朱邪狸吗?

在看到朱邪狸的一瞬间,李·披头散发·衣冠不整·倓的内心是十分崩溃的。

而刚走进来的朱邪狸则一眼就看到了李倓略微敞开的领口下隐隐露出来的半截锁骨,以及因为抬手被扯起的亵衣下,那一小段若隐若现的白皙纤细的腰。

一瞬间,朱邪狸脚步一顿,看着李倓再也移不开眼,并且脑海中还浮现出一个荒谬到他自己都有些无法接受的想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