陈星却想起了另一些事, 他半盖着腿, 白净的脚丫是露在外头的,
悄悄的看了看李承乾,触及到李承乾眼底的神色,陈星眸子缩了缩。
陈星没喜欢过谁,也没谈过恋爱,对情爱一事更是比较迟钝, 但自从那个梦境中醒来, 陈星对这些事就敏感了起来。
十二岁的李承乾, 应该还不通人事,可能就是纯粹的喜欢同他待在一处, 并没有其他的意思。
但刚刚李承乾注视他的脚的时候,陈星心底莫名一凉,莫不是早在不知何时, 李承乾的性取向被他影响了吗?
陈星在心里用拳头狠狠的锤了自己好几拳, 要是早让他梦到那些, 他也就不会同李承乾那般亲密了。
历史上“称心”跟了李承乾的时候,才十几岁, 比李承乾年纪小许多,李承乾看上他并不意外。
他年纪比李承乾大,也就没想到那儿地方去, 在他看来, 自己算是李承乾半个长辈, 但现在这太子殿下似乎已经有弯了的潜质。
陈星心里警铃大作, 心下转过几回,将脚收了回去,塞到被窝里,垂眸道:“那……殿下,时间不早了,您还是早些回去歇息吧。”
李承乾这才将目光移到陈星身上,笑着点了点头,“好,那你早些休息。”
李承乾起身,临出门时,还回头看了看陈星,眼底的情绪让陈星默默心凉。
“这……”李承乾走后,陈星躺在床上,抚额惊定不移,“应该不会吧……”
他可是比李承乾大了不少,再者李承乾年纪还那般小,应该还没到那个地步,就是不知道现在纠正来不来得及。
陈星没有上一世的记忆,虽看了梦境,但还是体会不到那种感情,他也喜欢李承乾,也想帮他,却不是那种喜欢,只是朋友之情,或者是长辈对后辈的关怀之情,但要是李承乾因和他太过亲密,因此弯了,那他罪过可就大了。
陈星掀起被子将自己盖住,他怎么那么迟钝,才发现呢!!
“啊啊啊——”陈星在被窝里蹬了蹬腿。
现在该怎么办?
陈星就这么忧愁的想着,一时怕是自己想太多了,李承乾就是对他依赖了些,并没有其他的意思,又怕李承乾已经被自己影响了。
辗转反侧睡不着,直到黎明时分才合上了眼,睡了一会儿。
李淳风来寻陈星的时候,陈星已经起了,坐在椅子上,浑身散发着一股没睡好的气息,眼底泛着青黑色,双目更是无神。
“哎呦!我滴乖乖!”李淳风瞪眼道,“你昨天晚上是做贼还是偷人去了?怎的这副精气不足的模样。”
活像被妖精吸了精气一般!
“师兄……”陈星睁着红通通的眼睛,阴郁的望着李淳风,凉凉的唤了他一声。
“怎…怎么了?”李淳风最怕陈星这个模样,生怕他又说出什么吓人的话语。
“我和说你一些事。”陈星闭了闭干涩的眼睛,既然自己想不通,那便旁敲侧击吧。
李淳风有些犹豫的点了点头,陈星对着他招了招手,在他耳边低语了起来。
……
李淳风听完后,差点没吓得跳了起来,再一次确认道:“你说的是真的?”
“嗯嗯,比珍珠还真。”陈星一个劲的点头,眼底的神色比任何时候都要认真。
李淳风苦哈哈的皱着一张脸,紧张得抓了抓脖子,搓了搓手,“这这……他怎么会这样呢?”
想想就觉得受不了,他二十年的世界观完全崩塌了,原来除了男女可以相爱,还有男……男之恋吗?
陈星面色正经不像开玩笑,眼睛上挑,睨着李淳风,调笑道:“这事有什么好奇怪的,古有弥子瑕分桃之说,汉哀帝割袍断袖于董贤,今有淳风龙阳之好,有什么奇怪的。”
“你你你……”李淳风本就又惊又怕,见陈星这般说,羞恼的跳脚道,“你胡说呢你!”
“哪里胡说了?”陈星严肃的摊开双手,表示无辜,一字一句分析道,“比如昨天,我说我下了职后,就去寻你同你一起去东宫便是,李德謇非说不用,他会自己去找你。”
“还有,我的披风是太子的,你的披风是他的,当我们在讨论披风问题时,他非但没承认,还走开了,我看那眼神……”陈星意味深长的笑了笑,“师兄啊,你这是要给我带一个男师嫂回来啊,我瞧着李德謇不错,虽然不爱说话,对你却是极好的,实在不行,你就从人家吧。”
“不行!”李淳风言语急切的拒绝道,“万万不行!”
他虽然是道士,却不像师父师祖那般清修一辈子,他可还是要娶媳妇儿的,找一个男的算怎么回事?
再说他和李德謇互相看对方不顺眼,怎么可能凑到一块儿去。
陈星就这般打量着李淳风,好似觉得他变了一个似的。
看得李淳风有捂脸的冲动,“师,师弟……会不会是你搞错了,我觉得李德謇也没那个意思,说不定就是朋友之间的感情呢?你别在取笑师兄了。”
陈星不再说话了,一副你爱信不信,将官帽拿上,就先踏出了房门,留下李淳风自顾在那儿纠结。
走出房门的陈星,眼睛滴溜溜的转了转,不厚道摇头笑了几声,他这师兄,真是糊涂到家了,待会怕是有好戏看了!
理了理官服,也没同李承乾辞行,就连早饭都没吃,陈星匆匆就离开了。
李淳风在那纠结半天,“喜欢我?这怎么可能呢!”
“李德謇他特么喜欢我?!!天呐,他疯了吧!”
李淳风抓了抓头发,显得有些抓狂,一大早的好心情,被陈星一番话给破坏了。
“啊啊啊!”李淳风跺脚愤怒的仰天怒吼了一声。
“你……一大早,抽什么疯呢?!”李德謇震惊的望着在蹦跳的李淳风,怎么一副得了羊癫疯,浑身抽搐的模样。
李淳风回头,抽了抽嘴角,只见李承乾一脸艰难的看着他,身边站着的同样面色破裂的李德謇,眼底皆是不可置信。
李淳风想起自己刚刚的动作,脸黑了黑,尴尬得想钻进地洞里。
“不……不是你们想的那样。”李淳风抓耳挠腮,脸红得不能再红,迫切的想解释道。
越想解释,越是解释不清楚,李承乾和李德謇看他,才是活像发了疯的疯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