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 我说什么了吗?没吧, 我什么都没说!”李淳风大大咧咧的坐在地上,
仰着头无赖的道。
反正说出去的话, 过去就已经过去了,李德謇听见那又如何?他死皮赖脸不承认便是。
头一次见到如此无赖的人,说坏话被人当场抓到,竟还能赖过去,李德謇一口气梗在了胸口,就连慵懒靠坐的身子都忍不住僵住,这人实在是无耻!
离开太子营帐,李淳风便独自往偏僻的地方走去,他本就心有怀疑,太子殿下又吩咐他跟着李淳风,于是便神不知鬼不觉的跟着了。
上了树李淳风都没察觉到异常,对方觉得四下无人, 蹲下身子在树前拔草,嘴里还念念有词, 瞎说着一些话。
他坐在树上的,听得清清楚楚, 在李淳风骂他时,还强忍继续听李淳风念叨。
最后实在忍不住了, 想要的消息也已经听到, 这才出声, 不然就凭李淳风那小子, 那可能发现得了他。
李德謇一跃而下,从树上跳了下来,一步一步朝着李淳风方向走去。
因着地上都是草,李淳风也不怕脏,慢慢往后蹭去,哆嗦着结巴道:“你你……想干嘛?”
“偷听别人讲话,非君子所为,你竟还想对我动手?”李淳风努力将眼睛瞪大,想用气势压制李德謇。
首先他是坐在地上,李德謇是站着,这气势上就矮李德謇一半了,不仅没压制住李德謇,自己反倒有点啼笑皆非的意思。
李德謇眼睛平淡如水就这么静静的望着李淳风,“我是光明正大的听,只是李太史没发现罢了。”
“你……你这是强词夺理!明明就是你跟踪我,意图不轨,竟还冠冕堂皇说是光明正大?”李淳风从地上一跃而起,跳脚大骂道,“无耻!”
“那是谁在别人背后说人坏话?”李德謇不甘示弱的上前一步,与李淳风面对着面,俩人身形相仿,身高也差不多,但李淳风身高自己就已经定下了,李德謇却还可以再长,所以看着他们俩,无端觉得李德謇更有气势些。
李淳风也知自己比不上李德謇这个虎将世家里出身的人,对视片刻后就移开了目光,“那也是你跟踪在先,你不跟踪我,怎么知道我说你坏话了?”
“那是你有事先瞒着殿下!”李德謇冷笑道,“不要以为送了□□当做礼物,就想蒙混过关,说吧,是不是陈道长出来什么事?!”
“人家好着呢!你胡说什么?”被踩到把柄的李淳风,神经激动的反驳了回去。
“好,那我就这样回去同殿下说,要是陈道长真好好的在终南山,那是最好的……”李德謇露出抹笑,比以往任何时候都温和,“要是不在……”
眼神突然变冷,让李淳风自行去体会。
李德謇说完后,也不同李淳风都废话,转身就走不再耽搁。
哪里敢让李德謇这样回去说,那不一切都完了!
李淳风彻底慌了,一把将人拽住,死死从背后将人束缚住哭喊道:“李副率你就可怜可怜我吧,行行好,我是真的要撑不住了。”
李淳风干嚎着,眼角还挤出几滴鳄鱼的眼泪,双手双脚从后面紧紧的扒着他,李德謇怎么挣都挣不开。
李淳风虽然廋弱但那也是正儿八经的成年男子,身量体型自不必说,重量也是不轻的,全压在了李德謇身上。
李德謇被他勒得喘不上气,涨红脸道:“你……能不能先把手放开?”
“不能!”李淳风坚定的摇了摇头,“说什么也不放!”
万一将他放开,他去找太子告状,那他岂不是要死得很惨,太子这边是知情不报,定会被修理一番,等师弟回来,那才是非人的折磨,所以说什么他也不能放。
“你放开!”李德謇往后抓他,狠狠的拽了拽,李淳风依旧稳稳的贴在他身上。
“不放不放,就不放!”李淳风将人死死的扒住,在李德謇拽他的时候,还往他脖子缩了缩。
温热的气息喷洒在光裸的肌肤上,李德謇呼吸都急促几分,他从来没和别人如此亲进过。
天气已经热,李德謇身上穿的衣服越发的少了,所以他甚至能感觉到李淳风的身上的热度,顿时整个人更加的不自在起来。
李德謇闭了闭眼,压下心底的烦躁,冷声呵斥道:“你到底放不放开?”
“哼,就不放!你能耐我何?”李淳风看都没看他,也不把他身上的冷气当回事,厚脸皮的将脸埋在他脖子上。
肌肤之亲了!
李德謇差点没跳起来,耳朵忍不住红了红,隔着衣服还没什么感觉,现在对方的脸直接贴在脖子上,顿时可以清晰的感觉到李淳风身上的热度。
面皮光滑,就像豆腐一般,下巴有些许胡刺,划到脖子时,还起了痒意,这痒意传到至全身,让李德謇心下不由得一怔,更是待不住了,一定要让李淳风从他背上下去。
于是一个在拽人,另一个在抱人,拉扯中彻底的扭在了一起,姿势还十分的怪异。
“你、你们……”长孙冲拉着裤腰带,怔愣的看着面前拉拉扯扯,姿势暧昧的俩人。
魏叔玉比他好些,自少裤子是穿好的,却也满脸纠结,艰难的吞了吞口水,一脸呆愣。
那些官员的嫡子长子也都跟来见见世面,第二天还要同那些皇子小王爷一起比试狩猎的,所以他们刚刚同太子殿下见面,叙了会旧。
在回去的路上长孙冲有些尿急,解手好像会传染,被他这么一说魏叔玉也觉得自己小腹略胀,便同长孙冲一起往偏僻的地方走,其他世家公子就各自回了自己的营帐。
谁知他们俩刚刚小解完,裤子还没穿好,就听到有人在争吵的声音。
俩人在家里也是调皮捣蛋的主,哪还呆的住,悄悄将有他们人高的草丛拨开,就见李德謇和一名年轻男子姿势暧昧,拉拉扯扯,不成体统的抱在一起,嘴里还在骂些什么。
这还了得!
惊得长孙冲连裤腰带都没绑好,便匆忙的跑了出去。
李德謇抬头一看,竟是长孙冲和魏叔玉,见他们一副艰难的表情,也知定是什么都看了,他的一世英名毁矣!
李德謇愤怒的低吼一声,“你还不赶紧给我下来?!”
见有两个世家公子看着,李淳风虽心不甘情不愿,但也知道这姿态不太好看,便听话的神色讪讪从李德謇身上爬了下来。
“你们俩怎会在这?”李德謇在一众二代公子哥里,年纪最大,也最有威严,平日里和他们几个半大少年关系非常不错。
如今他是有官职在身,和其他人不一样,与他们见面的时间就少了,但往日的情分依旧在。
长孙冲他们还是把他当大哥来看,如今曾经的大哥竟做出了这样的事,他们的神情有些幻灭。
“啊?”长孙冲的目光在他们不整衣裳流连,呆愣愣的回了一句
李德謇脸上更是挂不住了,重重的咳嗽了一声,不着痕迹的将衣服整理好,看他们俩的眼神有些冷。
还是魏叔玉的反应快,拽着长孙冲往外走,“哎呀,走了走了,你我父亲要是寻不到我们,又得发脾气了,快点回去!”
“不是!”长孙冲不听,还挣脱开魏叔玉的钳制,嘴唇微张道,“德謇他……唔!”
又被魏叔玉一把捂住嘴,对着李德謇干笑一声:“没什么好问的,非礼勿视懂不懂?赶紧走!”
长孙冲就这么生拖硬拽的被人拽走。
李德謇神情这才稍稍放松,没等他高兴,就听见远去的两个混小子交谈声传来。
“你说咱们德謇哥干嘛呢?”
“你都这么大了,你姑姑还要给你议亲,你怎么还不懂事?”魏叔玉嘲笑道。
“我怎么了我?”长孙冲傻愣愣的回道。
“那叫谈情说爱!”魏叔玉摇晃着小脑袋,振振有词道。
长孙冲越发不解:“我知道啊,一男一女在一起,衣裳不正是谈情说,可德謇哥他们是两个男的!男的怎么谈情说爱?!”
“这你就不懂了吧,古有弥子瑕分桃之说,汉哀帝割袍短袖于董贤,今儿有德謇哥荒郊野外会情郎……”魏叔玉还一副看笨蛋的模样教育道:“你呀你,多读点史书吧!别到时候入洞房,闹了笑话!”
“……我只和女的入洞房!”长孙冲吼了一声。
魏叔玉连连点头,“是是是,驸马爷!”
长孙皇后有意将嫡长女,长乐公主李丽质嫁给长孙冲,这基本上是板上钉钉的事,等他们成年了,便是要成婚的。
“做什么提公主啊……”长孙冲还十分不好意思的挠了挠头。
俩兄弟渐行渐远,这才彻底的听不见他们说的话。
李德謇的脸却已经黑沉锅底,冷若冰霜了,就连周身都泛着低气压。
李淳风的听力没他那么好,也没魏叔玉识得野史多,他修的都是正史,哪里知道这些,还疑惑问道:“这分桃断袖是什么意思?高山流水遇知音吗?”
“你给我闭嘴!”李德謇彻底爆发了,怒吼了一声。
李淳风被吓得瞪大了眼,呆愣在了原地。
这李德謇疯了吗?那么大声干嘛!
李德謇心中郁气难平,偏偏李淳风这个蠢货什么都不知,实在忍不住了,直接拽着李淳风的衣领子往树林深处走去,他可不想又被其他人看见,误会了什么。
不过不做点什么,岂不是对不起这被李淳风玷污了名声?
非得给李淳风点颜色瞧瞧,不然难消他心头之恨!
李淳风不明情况,这么被人往小树林深处拽去了,心下一慌道:“哎,哎,你别这样拽啊,我看不见路,要摔了要摔了!”
“李哑巴!你特么赶紧给我放手,不然我揍得你爹妈不识!”李淳风被人钳制住,嘴里还在喷脏话,更是把李德謇怒气惹到极点。
不在装什么正人君子,握紧拳头,拽着李淳风衣领子,狠狠的一拳砸了过去,直接打到了李淳风的脸上。
李淳风没有防备,竟被他一拳打倒,人都有些发懵起来,不可置信的看着李德謇,他没想到李德謇竟真的敢打他!
这李哑巴疯了吗!
李淳风在地上呆愣了片刻,反射弧慢的他,许久才痛呼般的嚎叫一声道:“妈的,李德謇,老子和你拼了!”
“嗷”的一声,从地上跳起,一拳挥了过去,正中李德謇的嘴角。
李德謇嘴里顿时感到一股咸腥味,吐出了些血沫子,嘴角里头破了!
李德謇没想到,李淳风那不着调的家伙看着柔柔弱弱,身上没几两肉就和一个竹竿似的,爆发力竟这么强,这一拳他竟没躲避开。
李淳风也被惹怒了,哪管李德謇的官职是不是比他高,将他打了自己会不会惹上祸,是这疯子的先动手的,他一要把他打得连爹妈都不认识,不然他还真的以为自己好欺负!
李德謇低估了李淳风的战斗力,这家伙平时看着柔弱不堪,就会耍些嘴皮子功夫,没想到武力上也是一绝,竟不比自己差。
俩人你一拳我一拳,你来我往,互不相让。
李淳风更是疯狂一些,任谁被这么平白无故的揍了一顿,心里火气也是大,不容分说就冲上去。
不发威真的以为他好欺负了?定要给他留个好印象!
李淳风拳拳到肉,一点余地也不留。
李德謇本是想给李淳风点小教训,让他以后长点记性,什么话该说,什么话不该说,别不分场合就傻气横秋的发起疯来。
结果李淳风竟是一点力气也不留,用了全力和他打。
这还了得,李德謇也不是傻子,自是还了回去。
于是在丛林深处,只能听见“砰砰砰”,时不时的抽气闷哼声,要是有人听到,还会红了脸避了开去。
李淳风平日里觉得自己是正人君子,一直秉承着君子动口不动手,能用嘴解决的就绝不用手,这倒好竟被别人欺负到头上来。
李淳风脚下用力,一脚将挥舞拳头的李德謇踹倒,动作迅速跳到了对方身上,一拳挥了过去,“打你个是非不分的疯子!!你特么个煞笔玩意儿!”
李德謇起码是个东宫护卫,父亲又是当朝鼎鼎有名的大将军李靖,武将世家出身,哪能就这样让李淳风制度。
双手一挡,将那虎虎生威的拳头挡掉,双手接着一撑,将坐在他身上的李淳风掀倒,轮到他来揍李淳风了。
于是这样你来我往,双方身上都带了些伤,李德謇那张脸惨不忍堵,青紫交错,有些部位更是肿了起来。
李淳风也好不到哪去,嘴角破了,眼角也青了,最后还是李淳风力气先用光,抱着头躺在地上动弹不了,李德謇又接着一顿胖揍。
李德謇力气也不小,打倒李淳风身上,还忍不住闷哼几声,却是久久的不开口,就让李德謇这样揍,最后李德謇的力气也用光了,躺在李淳风身旁喘着粗气。
李淳风稍稍将遮挡住脸的手挪开,脸上的伤不多,倒是身上浑身酸痛,疼得他动弹不了,定是诸多地方青紫了,李德謇那神经病是真的痛下杀手。
他也不想想,自己是用什么力气揍人的,李德謇自是不可能傻傻不还手,既然你用力,他也用力,愈演愈烈,就成了现在互殴的局面,俩人都受了伤。
表面上看去,还是李德謇更惨些,李淳风人精,打李德謇时专门往他脸上打。
轮到李德謇打他时,宁可自己身上其他地方多痛些,也要将脸避开,所以除了两处青紫,其他的伤痕几乎忽略不计。
于是李德謇脸真是肿得和猪头差不多,比原来大了一半不止,那还有曾经那张俊脸的影子。
李淳风缓过那口劲后,微微抬起头抽空看了李德謇一眼,见他脸肿了起来,比他上次阴煞反噬还严重,顿时忘记了身上的伤痛,不厚道的笑了起来,“噗哈哈哈,李德謇你也有今天!嘶……让你打我,活该!你特么活该!哈哈哈哈……”
躺在地上的李德謇面无表情的看着大笑的李淳风,因着被打得青紫,反倒是有点凌虐的美感,不矫揉做作笑起来,更添了些魅力。
李德謇只呆愣了一瞬,就回过神来,想到被对方揍成和猪头一般,自己还差点被那张俊美的表皮迷住,顿时被气得胸口有些疼,轻咳了起来。
李德謇难受,李淳风就浑身心舒坦,脸上的笑容越发深,李德謇他活该!
俩人经过一番发泄,更是两看两相厌,但脾气却是可以控制住了,也没有刚刚的歇斯底里,倒是能坐在一起好好的讲话。
李淳风和李德謇一人靠在一颗大树边上,互相瞪视着。
还是由李德謇先开了口,虽然和李淳风互殴,他还记得跟着李淳风的初衷,“说吧,陈道长到底出什么事了?别再和我说他没事!”
李淳风笑脸一僵,睨视着李德謇,良久过后,也正经了神色道:“告诉你也没关系……你敢不敢回太子殿下我就不知道了。”
李德謇见李淳风没再虚与委蛇肯正经的说话,神色放松道:“你先说!”
他再想想要不要回报太子殿下,要是陈道长真出事了,那太子殿下一定是要知道的,要是陈道长做了对不起太子殿下的事,若是不严重,他还可以替他隐瞒一番。
“好,那我告诉你也无妨,多一个人替我分担秘密,我高兴还来不及呢。”
“快点说!”见李淳风说着说着又要拐到其他地方去,李德謇连忙纠正催促道。
打也打过了,骂也骂过,李德謇这块狗皮膏药还是不放过他,李淳风便将陈星离开京师的事告诉了李德謇。
原来陈星已经离开京师一月有余,什么喜欢养鸟,都是李淳风瞎编出来骗人的,可怜的太子殿下还蒙在鼓里,以为他的星星在终南山修行呢。
“那三□□箭……”李德謇想起另一事,既然陈星早早的离开了,那□□又是谁做的?总不会是面前这个不着调的神棍。
“□□是师弟早就备下的,特意让我今天交给太子殿下。”李淳风感叹了一声道,“不说其他,就说我师弟对太子殿下,是真的好。他是怕殿下伤心,这才瞒着他的,但要殿下一年不见他,你觉得可能吗?”
当然不可能,殿下可以准备春猎过后,就去终南山看他一趟呢!
“他不是不去了吗?怎么还记得这事!”李淳风失声道。
他叫李淳风爱不释手的摸着□□,以为心思都放在明日狩猎上了,以为他将上终南山的事忘了,谁曾想他一直记得!
“谁告诉你殿下不去的?”李德謇莫名道。
李淳风:“……”
的确,李承乾是收下了他□□,也被师弟深深的感动了,却也没提不去终南山,一切都是他自己臆想出来。
“你以为自己装得很好?”李德謇嘲讽一笑,“殿下一说陈道长,你表情就不自然,还想用礼物蒙混胡过关,殿下是那样的人么?我就是殿下派来的,你自己掂量掂量吧!”
“啊?”李淳风惊讶的瞪大眼,失声道。
这李承乾那小屁孩儿,心思什么时候这么敏感了,刚刚明面上他可是什么都没看出来,竟和他玩起心机来,长本事了!
李德謇没告诉李淳风的是,不是太子太过精明,而是他的演技太过拙劣,略微细心的人,一眼便能看出来。
“那你说怎么办?直接和殿下说?”李淳风询问道。
反正李德謇知道了,虽是他的仇人,但至少有个商量的人,到底要不要直接告诉李承乾,这是个问题。
就要看他师弟在殿下的心目中重不重要了,不重要的话,说不说都一样,要是地位不一样,那说出来……李承乾会有何反应,谁都不知道。
李淳风还记得李承乾在山里小住几日吼离开那不舍的表情,他不会自作多情认为那是舍不得他,舍不得他们道观,能让太子不舍的只有他师弟!
李德謇显然也是意识到了这个问题,按之前太子黏陈道长的情况来看,还真的不好办。
“陈道长没留下什么?这瞒一年他也知道不可能,肯定会有对策的。”李德凝声问道。
“有啊!”李淳风动了动身子,忍不住抽气一声,“他让我酌情处理,能多瞒一会是一会。”
“那现在瞒不住了,就直接说呀!”李德謇不解,难道瞒不住了,还要硬撑着?
李淳风生无可恋道:“这才刚刚过了一个月,师弟都应该还在路上没到江南呢……”
李德謇:“……”
这个蠢货!
“要是被师弟知道,等他回来,我哪还有好日子过!”李淳风擦了擦眼角不存在的眼泪,“一日三餐没着落,还要时时提防着他挖坑给我跳,那简直比被太子殿下惩罚还痛苦!”
李德謇漠然的看了看他,默不作声的起身,一切还是等回去再说。
李淳风被他揍得没力气,李德謇还得认命将他拉起,竟比之前亲密了许多,俩人拌小嘴,一同离开小树林。
真是爱之深恨之切,打是亲骂是爱,越打越越相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