或者说也不用怎么仔细思考, 当那股痛苦劲过去之后, 他就已经差不多能猜到这里是哪里。
可是···柳怀竹沉默的看了一圈, 怎么都不敢相信自己这种现代社会主义接班人, 有钱有才还成功追到男神的人的识海会是这个样子。不是都说识海是一个人内心的反应吗?难道说我内心深处其实是一个大反派?
还不待柳怀竹纠结完,从右上方突然传来一声沙哑的奸笑声。柳怀竹皱眉一扇打飞冲过来的某只, 抬头看去, 伴随着那个笑声的开始,以哪一点为中心周围也传来越来越多的笑声。
突然第一个笑声戛然而止,然后一个刺耳的声音说道, “真是没想到你竟然还有几分刷子呢。”
“是啊是啊!”
“有几分刷子呢!”
“嘿嘿,不是垃圾。”
“是的。”
#¥%@····
周围也传来各种的回应声, 柳怀竹环视一圈, 只觉得那些声音几乎来自自己的四面八方···
柳怀竹突然意识到了什么,瞳孔一缩,脸色巨变,下意识的后退一步,难以置信的看着天空。
最先开始说话的那个声音看到柳怀竹的样子就明白了, 再次嘿嘿的笑了几声, “有意思,有意思···”
那个黑影一挥手,就有无数的黑点从一处涌来, 而随之那一片漆黑的天空之中就突然露出了几个白点,光芒从里面倾斜而下,但是没过多久, 就被旁边涌动的黑暗又给盖住了。原来这识海之所以一片漆黑只是因为被着数之不尽的黑影给遮住了!!
那几百个离开都只漏出那么一点光芒,那这周围究竟会有多少···
还不待柳怀竹细想,那群黑影已经窜到了他的面前。柳怀竹只能举起扇子挡住迎面伸过来的那只利爪,那黑影明显力气就要比之前那一波大了许多,这一下竟然是和柳怀竹不相上下,那个黑影猛地靠近柳怀竹,破旧的斗篷之下看不到只有黑色的烟雾看不到任何的东西,突然一个长着无数锋利牙齿的嘴突然伸出猛地冲向了柳怀竹。
柳怀竹直接一个偏头躲过,但是却还是被那外露的牙齿给划伤了脸部。他面色一沉,突然收回扇子,侧身,然后趁着那黑影因为惯性向前倾的时候干脆利落的砍掉了他的头颅。
柳怀竹轻轻的抚摸过脸颊,那道伤口并没有流出血液反而在往外溢散着肉眼几乎不可见的细小的光粒。但是伤口的愈合速度并没有减慢,没过多久就已经完全愈合好了。
柳怀竹眼神一冷,默默的举起了手中的扇子,抬头毫无畏惧的看着这一片黑暗,他知道在这黑暗之中有数不尽的厉鬼正在注视着他,等着将他的魂魄撕扯干净然后在侵占他的身体。但是那又如何,就算我打不过你们,老子死之前也一定要多抓几个垫背的!
柳怀竹身体微动,脚尖为点主动的冲向了那一片黑暗之中。
····一年之后,凌绝剑门·······
掌门本想瞒着众人去剑冢入口等着,所以早早就从自己的山峰中跑了出来。结果当他到的时候却发现在这里竟然已经站了不少人了。
掌门来的时候,只有个别人轻轻的瞟了他一眼然后立马转过身去装作毫不在意的样子盯着剑冢的入口处。
掌门:“····”我只想问问要是进去的是我,你们会在这里等我吗?
总之无论众人是因为担心前来还是因为好奇前来,凡是了解到这一消息的人几乎都来到了这里甚至还有不少其它宗门的长老、真人,不过他们倒是识趣只是远远呆在外围。
掌门仗着自己的身份直接站到了最前方,忍不住瞟了一眼身后浩浩荡荡的人群,内心里更加的酸涩了。哼,我过寿的时候怎么都没见你们来的这么齐全。就连我宗门里的那群家伙都还在找各种的理由推脱不想来。
时间一分一秒的过去,太阳已经在头顶转了大半圈,可是众人却没有丝毫的不耐烦也没有一个人移动,生怕错过了什么。
同样早早来到的谢长老也是一脸的焦急,她忍不住再次狠瞪了掌门一眼。那里面分明写着‘要是师侄出了事,我就要你好看’这句威胁。
太阳渐渐向西边落去,众人看了看天空,内心里都在打鼓。几个本来就仇视剑尊的人脸上甚至忍不住露出了欣喜的神色,呵,叫那个家伙逞能。给他封了一个剑尊的称号真的觉得自己了不起了吗?看看,所以说这就是认不清自己本事的代价。
掌门的脸色也越来越凝重,他看了看天色又看了看依旧静悄悄的毫无反应的入口处,内心里有了几分焦灼,难道我真的是做错了吗···
这时突然一个人影出现在了天空中,那个人影轻飘飘的落下,下方的众人忍不住都往旁边移去给她露出一个空位。众人看到那个身影都忍不住发出一声惊呼。
正好在那人身边的惠清真人忍不住问道,“小玉···玉玹真人,你怎么过来了?”
玉玹真人依旧紧盯着入口的方向,轻轻的竖起一根手指放在了嘴边,示意惠清真人不要说话,眼里却是难得散发着激动的光芒。
惠清真人一愣,突然意识到了什么,勾了勾嘴角,安静下来也看了过去。哎呀~~不愧是我师弟~~~就是这么厉害,嘻嘻~~
“滴答——”
突然从哪入口处似乎传来了什么水滴滴落的声音,众人一愣全部屏住了呼吸,定睛看去。只见一个身影一步一步缓慢的从哪入口处走了出来。
那个身影身上露出来部位布满了各种伤疤,有的已经只留下一道浅浅的痕迹,有的已经结痂,而有的却还是外翻的深可见骨,能在一个度劫期身上留下伤疤不一定代表有多么严重、多么深,只能说那里面有着浓厚的无法被他自身消化驱赶的剑气和怨气。而在那众多的伤疤之中,有一条直接从左下到右上贯穿了他的整张脸,众人甚至怀疑他当初是不是直接被消掉了半边的脑袋。
此时他身上的衣服几乎已经看不出原来的颜色,破破烂烂的挂在身上。黑发披散着,但是却能看到上面的血渍以及被消掉参差不起的痕迹。他的右手牢牢的握着一把雪白的剑,但是左手处却是空唠唠的,那滴答的声音正是从哪断臂处一点一点滴落下来的。
“咕噜。”现场一片寂静,谁也不敢率先开口说话,但是某个人却不由自主的咽了口口水,那个声音响彻了整个空间。
剑尊微微抬头露出自己狰狞的面部,不经意的看了那人的地方一眼。
“!!!!”
在场的所有人都感觉到了一股莫名的恐惧以及窒息感,那漆黑的眼睛中明明什么情感都没有但却令所有人都有一种面对死亡的恐惧,或者说是面对一把可以轻易间就了解自己生命的利器的恐惧。而直面剑尊眼神的那个人浑身一僵,瞳孔骤缩,脑海里一片空白。
剑尊只是轻微的看了一眼就移开了自己的眼神,待剑尊的眼神离开之后,那个人终于忍不住捂住胸口猛地喷出一口鲜血。这人竟是被剑尊的一个眼神给吓出了内伤。
剑尊移开视线,然后看向了站在正前方的玉玹真人。
玉玹真人一僵,忍不住低头避开了视线。虽然她早有预料,但是当她真正在这里面对他的眼神的时候还是感受到了无边的恐惧。
剑尊提剑身体前倾,下一瞬间就出现在了玉玹真人的正前方,他垂眼面无表情的看着她。
伴随着剑尊的靠近,玉玹真人附近的人都忍不住后退了一大步,给他们空出位置,惠清真人虽然担心,但却还是抵不过自己内心的恐惧,只能一脸担忧的看着他们。
虽然剑尊并没有释放自己的灵力,也没有释放自己的剑气,但是玉玹真人还是忍不住浑身颤抖起来。她微微低头看着自己克制不住抖动的玉白的双手,内心里忍不住想到,就连当初被那数个大乘期修士围攻的时候,她可都不曾感受到这种令人甚至生不起反抗欲望来自内心深处的恐惧。
玉玹真人终于是破了自己几百年来保持着的高人姿态,毫不顾忌的深深吸了一口气。张嘴抬头认真看向剑尊,然后忍不住浑身一僵,又迅速的低下头来,说道,“我们已抓住唯一的希望,还望剑尊现在先去调理一番。”
剑尊表情不变,玉玹真人却莫名的感受到了一股压力,向来高深莫测,不愿意多说的她终于承受不住压力说了一句,“他们马上就要来了。”我们也马上就可以出发了。
剑尊这才收回视线,紧接着就直接消失在了众人的面前。
众人忍不住整齐划一的松了一口气。
蓼闫真人犹豫的看了掌门一眼,她不知道自己应不应该去找剑尊给他治疗,但是她现在真的是怕她会当场跪倒在剑尊的面前QAQ。
掌门顿了顿,叹了口气,“你去给墨师侄送点灵丹妙药吧。”
蓼闫真人点了点头逃命似的离开了,她直接把自己所有的丹药也不管是不是自己多年珍藏甚至是当初她气绝都舍不得用的丹药直接一股脑的整理出来,然后放在了剑尊的房间门口接着毫不犹豫的飞奔离开。
全程看到了这一切的剑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