晏莳登基以后, 最先做的第一件事便是将花凌册封为皇后。
册封大典十分隆重,花凌成了大渊建朝以来的第二位男后。
当晚,花凌十分激动, 拉着晏莳的手没有去后宫,反而去了大殿上。
“哥哥,你坐在龙椅上。”说着花凌将晏莳按在龙椅上坐好, 他则一步步下了台阶, 与晏莳遥遥相望,“我不止一次幻想过你坐在龙椅上的样子, 如今可算是得偿所愿了。”
说罢,花凌竟缓缓跪了下来, 磕了个头,目光虔诚地如同看着神明下凡:“吾皇万岁万岁万万岁。”你永远是我的皇帝, 永远是我的神明。
晏莳感动不已,眼眶有些湿润,这一路走来实在过于艰辛, 如果不是花凌陪他走到最后,他不知道现在的自己会是什么样。但晏莳没感动多一会儿, 一具温热的胸膛就贴了上来:“我还不止一次幻想过, 在这张龙椅上与哥哥做会是怎样的一番情景。”
而后, 晏莳眼里的感动逐渐变成了幽怨。
一夜春宵。
他看着窗外隐隐泛出的肚皮白, 拍了拍还压在身上的某人:“要上朝了。”晏莳简直不敢相信,自己就这么由着他在龙椅上胡闹了一整夜。
花凌也抬头看看外面,最后还是不情不愿地起来了, 三两下地将晏莳用衣服包裹好,抱着他出了大殿。
“那晚上再继续。”花凌边说着边在他的唇上亲了一口。
“哎呦,皇上您可算是回来了,你这是去哪了,可急死我了。”庆吉急的团团转,这马上就到了上朝的时辰了,他派人将整个后宫都翻遍了也没有找到人。
晏莳没有说话,花凌让庆吉去准备。
沐浴更衣之后,花凌亲自为晏莳将龙袍穿上,又亲自送他到大殿上,到了殿门口还依依不舍的硬是拉着晏莳在怀里抱了一会儿。
虽然门窗都开着,但晏莳总觉得自己闻到了空气中漂浮着的那股味道,尤其是坐在这个与花凌荒唐了一夜的龙椅上,脸上露出了可疑的红晕。
晏莳当上皇帝后做的第二件大事便是推行生子药,他此言一出,群臣们皆露出不可置信的神色,谁听说过男人可生子?
晏莳让曲流觞到大殿上来讲生子药,最后为了证实这是真的,高长庚将萧白连也带到了大殿上。
萧白连的肚子有六个月多了,微微隆起着,见这么多人都来看他,有些不好意思。
高长庚将他搂在怀里,大大方方地接受着他们看。
晏莳也一步一步走下龙椅,来到了他们中间。
“这是真的?”说话的是礼部尚书张大人,张大人虽活了这么大岁数,可是从未听过更未见过这种奇事,震惊不已,看着高长庚问道,“高大人,我,我能摸摸令夫人的肚子吗?”
高长庚低声询问萧白连的意见,待萧白连允许后,张大人才将手放在了他的肚子上,片刻后,张大人原本就满脸褶子的脸笑起来的褶子更多了:“动了,动了,肚子动了。”
在场的大臣们都想去摸,可还是忍不住了,毕竟那是别人的夫郎。
晏莳又坐回到龙椅上,有些人便止不住地纷纷赞扬,可要是说全国推行还是有些不放心,怕出现问题。
沈沉璧道:“皇上,臣想请皇上赐一颗生子药,臣代各位同僚们试一试。”
章豫新一脸疑惑地看着沈沉璧,沈沉璧心有灵犀地冲着他眨眨眼。他早就想试这生子药,可原先崇谨帝还活着,他有许多的顾虑,如今却是什么顾虑都没有了。
当下,晏莳便给了他一颗生子药。其实他也不急着将此药向全国推广,毕竟怀
孕好怀,生孩子却是男,男人与女人不同,生孩子更是辛苦万分。晏莳打算先让曲流觞到太医院里教太医们怎样护理孕夫,再一点点地推广全国。
不过说到这里,晏莳倒是又有了一个主意,当下拟定旨意,让各州府县等每地至少选出一名医德兼备的郎中来太医院与太医们一起学习,所需一切费用都由朝廷来负责。
有了大夫,以后将生子药推广后,才能更好的让孕夫们生产。
经过商讨,晏莳打算等萧白连生下孩子后,便先在皇城里推行生子药。一系列的律法也要制定,大渊虽然风气开放,女子亦可上街,但是到底来说还是男尊女卑。虽然以后男人亦可生子了,但绝不能将之如女人同视之。
晏莳决定,夫夫二人生下来的第一个男孩必须随母姓,第二个男孩方可随父姓。至于嫡长子,自然还是第一个男孩。
其实,这不仅是为了体现出孕夫孕子的艰辛,也从一定程度上遏制了过多的男人与男人成亲。这就与当年太祖皇帝制定的男人若是娶了男妻便不可再纳妾是一样道理,自古都讲“不孝有三,无后为大,”如若不是真心喜欢,岂能愿意连个后都没有。
现在男人可生子了,想必会有很多以前因为孩子而产生顾虑的不敢娶男妻的男人娶男妻。但是男人总是会把姓氏看得更重要些,很多人并不愿意把自己的东西全都给了与自己姓氏不同的人,就算那是他的亲生孩子。
除此之外,晏莳还制定了一些保护孕夫的律法,像若是为官的孕夫,就算是有了身孕也可继续为官,等生完孩子再回来之类的。
这一天,晏莳下朝有些晚,再加上他刚登基,所要处理的事物也有些多。一下了朝就看见花凌满脸幽怨地看着他,宛若一个弃夫。
“等在这里多久了?”晏莳走过去主动拉起他的手。
“很久了,”花凌噘噘嘴,“你一直不下朝。”
“宝宝呢?”
“哼,你就知道问宝宝,你都不知道问问我。”
晏莳无声地笑了笑,拉过花凌在他唇上印了一个香吻:“是是是,是我的不对,让皇后久等了,好不容易出来了又冷落皇后了。”
花凌心头上的阴霾顿时消散地无影无踪:“那哥哥咱们快走吧,获嘉也来了,她陪着宝宝玩儿呢。”
宝宝已经会叫爹了,第一次叫出来的时候晏莳和花凌都差点儿哭了,不过已经进了宫,称呼又要改了,这些天花凌一直在教他父皇、父后。宝宝学了几天只会喊父父,这会儿瞧见晏莳来了,伸着两个小胖胳膊就要抱:“父、父……”
获嘉忙站起来:“皇兄。”
晏莳对她点点头,突然想起来崇谨帝让他给她找个好人家的话来,获嘉的年岁确实已经不小了,但他不想让她快些嫁出去。他们兄妹二人这几年虽在宫中,但也是聚少离多。如今好不容易可以天天在一起,他舍不得她快些嫁出去。可若是获嘉有了喜欢的人……一切都顺其自然吧。
“传膳吧。”晏莳吩咐着。
不一会儿,菜便端了上来,花凌为晏莳夹着菜:“哥哥,一会儿可还有事吗?”
“一会儿要和李大人和刘大人在书房里商讨事情。”晏莳说道,“还要批阅奏折。”
花凌将筷子放下,眼神十分幽怨地盯着晏莳看。
晏莳轻咳了一声:“明庭若是想去的话,就跟我一块去吧。”
花凌这才将筷子重新拿起来。
用过午膳后,晏莳连晌都没歇,直接带着花凌去了书房。
李大人和刘大人见皇后也来了,略显迟疑,自古后宫不可参政,更别提这个皇后竟明晃晃地跟来
了。
晏莳让花凌在自己身边坐下,示意李大人和刘大人说。二位大人相互看了一眼,还是硬着头皮将要禀告的事情说了一遍。
花凌倒是安静,待在一旁一声未吭。
等二人走后,晏莳询问着他的意见,花凌噘着嘴:“要亲亲才肯说。”
晏莳好笑地在他噘起的嘴上吧唧亲了一口,花凌还伸出舌头舔舔:“真甜。”惹得晏莳脸有些发烫。
在宫中的生活晏莳虽比以前还要忙碌,但花凌却是能看着他的,很多时候,他都会跟着晏莳。有些大臣也会以后宫不得干政为由表达自己的不满,可全被晏莳打了回去,说什么太祖皇帝的男后也是如此,还说花凌只在一旁听着,并未说话,又如何干政?
大臣们见晏莳坚持,也不想惹他生气,花凌确实如他所言从未说话,况且他家都被崇谨帝抄了,就算干政也兴不起什么浪来。
花凌的小日子过得很舒坦,至于曲流觞那边也很舒坦。
晏莳当了皇上以后,曲流觞便进了太医院,连带着忙花凌打理十方门的事物。江清月也进了朝中,辅佐晏莳。
曲流觞每晚从太医院出来后都会去找江清月,自从杨国舅死后,曲流觞觉得江清月身上那股冷淡的气质似乎也去掉了不少。
“清月公子。”今晚的曲流觞和往常有些不太一样,与江清月一同用过晚饭后,曲流觞的目光变得有些炽热。他来的路上便打算好了,今晚一定要再问问。
“何事?”江清月抬头看他。
“清月公子,我——”曲流觞一把抓住了他的手腕,还有些不知道该说什么了,最后他咬了咬牙,“我喜欢你,你能接受我吗?”
江清月面带浅笑,朱唇轻启:“好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