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71章 亲下去

齐乐磊发现最近黎嘉有了黑眼圈, 好几次排练时,他都看到没戏份的黎嘉在旁边打盹。

“你很困吗?”齐乐磊戳了戳黎嘉。

“嗯?”黎嘉睁开眼,有些迷糊地望着齐乐磊。

齐乐磊一怔,黎嘉这睡眼惺忪的模样竟然该死的好看!

他收敛心神,问:“我看你最近都没什么精神。”

“有点忙不过来。”黎嘉打了个哈欠, 伸了个懒腰,眼角溢出些许泪花。

这种比较没仪态的动作,其他人做起来有些丑, 而黎嘉做起来, 却一帧帧帅如偶像剧。

以前齐乐磊观察没有那么细致,但现在仔细看了, 他开始发现黎嘉无处不透着帅气, 无处不美好。

“发什么呆?”黎嘉见他直愣愣看着自己出神,便伸手在他眼前晃了晃。

“啊?哦……没有。”齐乐磊也不知道自己最近怎么了, 老对着黎嘉想些奇奇怪怪的事,回过神后,他一一数道, “你要顾着游戏, 又要给我补课, 扮演王子还要统筹戏剧组, 当然忙。”

最近黎嘉那三个朋友拉着黎嘉组了个什么学霸战队, 叫浪花,他们的说法是,这个浪是长江后浪推前浪的浪, 也是浪里格浪的浪,总之是个很骚气的战队。

齐乐磊觉得他们三人纯粹是因为保送后无事可做,闲得发慌,才要组建战队,然后拉着黎嘉下水共沉沦。

“今晚回去不补课了,你好好休息呗。”齐乐磊担心地看着黎嘉没精打采的样子。

察觉出他语气里的关心,黎嘉笑了笑,揉揉他脑袋道:“没事。”

这时范思婕过来了:“黎嘉,对王子的戏了。”

黎嘉懒懒起身:“好。”

齐乐磊拦住黎嘉,自告奋勇:“我来吧。”

“啊?你来?”范思婕疑惑地看着他,就连黎嘉也向他投去惊讶的目光。

“对啊,我跟你们对戏好了,王子的台词少,我都记下了,让黎嘉休息吧。”

黎嘉接受能力快,舞台表现能力强,记性也好,英文台词早已熟记于心,按理说他不用再参加训练,然而他现在继续参加每天的训练,其实就是陪大家走位置、对台词。

所以如果他不能上,有人替代走位对台词也是可以的。

“行吧。”范思婕也知道黎嘉最近很辛苦,便点头答应了。

第一次感受到齐乐磊“正常”的关心,黎嘉居然有些感动,大概有种小傻子终于会关心人了的欣慰。

“台词本给我吧,其实我记得不大熟,需要再看看。”齐乐磊伸手道,他只记得大概的台词,为了避免出错,还是拿着台词本比较好。

黎嘉浅笑:“好。”

“还有道具。”

黎嘉疑惑:“道具?”

齐乐磊抬了抬下巴,示意地指向他的王子披风:“披风呀,还有腰间的剑,扮王子要扮到位嘛。”

“认真点。”齐乐磊特意强调这个词。

“好。”黎嘉被他跃跃欲试的模样逗乐,他把披风和佩剑交给齐乐磊。

齐乐磊扯过披风抖了抖,然后往肩膀上一披,感觉自己帅呆了。

“哼,看我比你更像王子。”齐乐磊扯了扯披风,骄傲地挺胸抬头,“现在谁是马谁是王子?”

“你是王子。”黎嘉配合道。

齐乐磊更得意了,得意之下他就容易做出一些发自内心的傻逼动作。

“打你屁股。”齐乐磊拍了一下黎嘉臀侧,“小马,嗯?”

他后面这一声轻音特别得意,尾音都带翘的那种,而这举动算结结实实的骚扰了。

“哈哈!”终于把前几天日思夜想的事付诸行动,齐乐磊别提多开心了,走路都带风。

黎嘉:“……”

他真的是愣了好一会儿,直到齐乐磊都已经在那边和人对上台词了,他才回过神。

胳膊垂在两侧,挨着刚才被齐乐磊碰过的地方,黎嘉低声轻喃:“笨蛋。”

虽然齐乐磊的原意是自己上,让黎嘉休息,但黎嘉在旁边看得却比自己表演时还认真。

齐乐磊的舞台表现力虽然还不成熟,但英语发音很不错,黎嘉觉得他以后进大学应该没问题。

王子的第一幕戏结束后,齐乐磊美滋滋跑到黎嘉身边:“怎么样?我刚才表演得不错吧?我感觉我比你演得还好!”

“哪儿好?”黎嘉已经习惯了齐乐磊的大言不惭,但还是故意逗他。

齐乐磊不服气道:“哪儿哪儿都好!”

“哦,那不知道刚才是谁叫了几声‘公主’,就忘记下面的词,要一直看台词本,看台词本不说,还找不到台词在哪儿。”

“……”齐乐磊气急败坏道,“就是我,怎么了,就是我!”

他朝黎嘉念了好几句“公主”的英文台词,张嘴时,红色的小she头在嘴里一直动。

黎嘉眸光一沉,慢慢别开了目光。

齐乐磊以为他认输了,凑得更上前,怼得更开心了。

就在黎嘉心潮澎拜,想要一把按住他嘴唇时,旁边的人叫住了齐乐磊。

“齐乐磊,来对第二场戏了。”

齐乐磊高兴道:“来了!”

黎嘉这才松了一口气,他的手轻轻按在小腹处,他能清晰感受到刚才齐乐磊靠近时,他无法抑制的躁动。

**

四月底,全市的中学生迎来英语戏剧节。

比赛当天,扮演公主的范思婕出了事。

范思婕早上吃早点时,吃坏了肚子,直接吐了出来,她本来还想坚持到比赛结束,可是等待过程中她又吐了几次,心跳加速还冒冷汗。

老师和同学们不敢耽搁,迅速叫车送她去医院,上车前,范思婕还特担心等下戏剧演出怎么办。

“还担心什么演出啊,命要紧。”

“你赶紧去医院吧,接下来的事我们会处理。”

同学们七嘴八舌的安抚,总算把范思婕送上了车。

《白雪公主》这出戏现在没了公主,可就难办了,虽然刚才大家安慰范思婕安慰得信誓旦旦,但现在大家又都六神无主起来。

公主是主角,台词最多,压根没法临时找人替演。

就在英语老师纠结要不要自己上场的时候,黎嘉开口了。

“我来演公主。”

他的语气十分平静,就像问今天早上吃什么一样。

同学们惊讶道:“反串?”

“那王子怎么办?”有同学抛出新问题。

“齐乐磊演。”黎嘉的目光落在齐乐磊身上,将重任交给他。

齐乐磊震惊:“我???”

黎嘉淡淡道:“现场最了解王子戏份的人就是你,除了你没有其他更好的选择。”

齐乐磊支支吾吾,有点担心自己演不来。

毕竟私下排练是一回事,上台表演是一回事,刚才他看到观众席座无虚席,第一排和第二排全是教育局领导和各校领导。

想着那乌泱泱一片人海的场景,他心里都有些发虚。

“怕了吗?”黎嘉见他犹豫,戏谑一笑,“小王子?”

虽然是嘲笑的话语,但黎嘉的语气特别温柔宠溺,听上去更像是情人之间的玩笑。

“谁怕了!演!”齐乐磊勇敢地发出豪言壮语。

黎嘉就知道他脾气,激一激,别说上台演王子了,就是演公主都可以。

要不是里齐乐磊没试过公主的戏,演不来,黎嘉刚才就让他替公主了,这么想想,黎嘉心底略有遗憾。

两人调换角色的事定下后,大家也都安下心,火速散开做上台前的准备去了。

最忙碌的要属道具组,她们琢磨着该怎么把女生穿的公主服改得更适合男生的体型。

开演前,齐乐磊在后台探头探脑,忧心忡忡地望着台下。

这时身边没其他人,他敢大胆跟黎嘉说了:“黎嘉,我腿子有点打颤。”

黎嘉站在他身后,垂下眼帘,看着他鬼头鬼脑的模样,忍俊不禁道:“为什么。”

齐乐磊苦巴巴道:“看着台下那么多人,想到他们全都瞪大了眼睛看着我,我慌啊。”

黎嘉莞尔一笑,道:“那你看着我,想着我就好了。”

“……”这么骚里骚气的话,齐乐磊都怀疑身后的是不是黎嘉了。

齐乐磊讶异地回头去看黎嘉,人还是那个人,没有错。

只见他眼底盈着浅浅笑意,齐乐磊发现现在的黎嘉比以前更爱笑了,从一座“冰山”变成了“充满魅力的冰山”。

“黎嘉,公主服改好了,你来试试。”

“来了。”黎嘉揉了揉齐乐磊的头发,“记住我刚才说的话,王子殿下。”

“看着我,想着我。”

齐乐磊被黎嘉撩得心脏猛地一跳,又开始欢乐打鼓起来。

很快,黎嘉穿着新改的公主装出来了,本来是拖地的裙子,穿在他身上只到了小腿的位置,这个没法改了,只能将就;长长的袖子没法包裹他精瘦的胳膊,道具组就把线拆了,做成两片撒袖挂在肩膀上。

唯一好的是裙子的腰不用改,因为一来范思婕体型偏胖,二来戏裙做的本来就要比平时的服装大,所以公主裙比范思婕穿的l码要大一码,黎嘉穿进去,腰部的位置都大了。

同学们纷纷庆幸,还好公主不瘦啊!

在医院躺着也中枪范思婕只能嘤嘤嘤。

然后黎嘉戴上公主假发,化了个淡妆,再出场时真的就是个冰山大美人了。

齐乐磊看得目瞪口呆:“我靠!怪不得男生都跟你告白了,真特马那么漂亮!特别公主。”

说到男生告白这事的时候,他没有忘记压低音量,怕的就是周围人听到。

黎嘉听齐乐磊大言不惭,警告地斜睨他一眼,然后用力敲了敲他脑袋。

“你打我做什么?真的漂亮啊。”齐乐磊委屈地捂着额头。

黎嘉叹气,捏了捏他气鼓鼓的脸颊。

“五中同学准备,五中准备上场了。”报幕员来后台提醒道。

在报幕员的催促下,大家都进入紧张的准备状态。

黎嘉拎起公主裙,极有气势地往舞台走去。

那架势不像公主,而像女王。

齐乐磊望着他离开的背影,发现黎嘉即使是穿裙子,也不是女气的那种漂亮,而是十分帅的漂亮,并且就如他所说“看着他,想着他”。

齐乐磊觉得大概就是黎嘉不说,他也会目不转睛地看着,因为黎嘉让他无法挪开视线。

当黎嘉的公主上场时,观众席里响起不小的惊呼,大概是讶异于公主太高大,而且这位公主的气场过于冷傲,反而把恶毒皇后衬托得像个小可怜。

观众们被这反差逗乐了。

后来王子登场时,大家都感觉这唇红齿白,有着一头乌黑卷发的王子更像是公主,而且他的戏服明显不合身,有些松松垮垮,披风更是拖垂在地上,因为时间太匆忙,道具组的女生已经没有时间帮齐乐磊改王子服,好在他的衣服只是披风大些。

台下的观众倒也知道他们五中的表演是临时换了人的,所以大家都报以鼓励的掌声。

第七幕,齐乐磊王子即将吻醒黎嘉公主,当然表演时并不需要真亲,只要靠近了意思意思就好。

当齐乐磊缓缓走到睡着的黎嘉身边时,看到黎嘉轻轻闭着眼,纤长的睫毛在灯光的映照下,在眼睛下方的皮肤上投出一小片阴影,微微抿着的唇厚薄适中……

不知道亲上去什么感觉?应该不是像他人一样冷冰冰的吧?

齐乐磊脑海里忽然闪过这个糟糕的念头。

“亲下去,亲下去!”

观众席里也不知道是谁胆子那么大,居然当着那么多老师的面喊了出来。

齐乐磊被喊得不好意思了,他轻咳一声,做好心理准备,轻轻俯下身,他看到黎嘉的睫毛在颤动,好像也有点紧张的样子。

“咕噜”,齐乐磊咽了咽口水,他其实比黎嘉还紧张!

在他弯腰俯身时,旁边负责扮演花花草草小动物的同学们挪动着位置,准备挡住他俩,营造出一种将吻未吻的效果。

一位扮演小熊的同学在挪位置时不小心撞到齐乐磊的膝盖窝,齐乐磊没站稳,在倾身时候整个人往下压下去。

“哦!!!”

“啊啊!!!”

坐得近的观众注意到了,都莫名惊喜起来,似乎格外期盼他俩亲上一口。

可惜躺在上面的是黎嘉,而不是真正睡过去的公主。

黎嘉一把扶住齐乐磊的胳膊,关了随身耳麦,朝他眨眨眼,轻声道:“小心点,王子殿下。”

齐乐磊脸红得不行,恼羞成怒地提醒:“闭嘴!你现在可是昏迷不醒的公主!”

黎嘉忍着笑,假模假样地闭上眼,当个安安静静的白雪公主。

齐乐磊深吸一口气,捧住黎嘉的脸,亲了下去,他这个口勿只是落在按在黎嘉嘴唇的拇指上,但已经足以让他心跳如雷鸣。

两人的呼吸紧紧交chan,不分彼此。

齐乐磊感觉手指下的嘴唇似乎动了动,这一动仿佛小怪兽咬到了齐乐磊的手指,让他快速松开手,然而,他指腹那块被黎嘉嘴唇碰过的地方,还是像被烙铁烫了一样。

他看到黎嘉缓缓睁开眼,深邃明亮的眼睛静静凝视着自己。

浅色的眼眸里只映着他一个人。

齐乐磊意识道,黎嘉这般专注的神情只属于他一个人。

他瞬间陷进黎嘉那冰冷却又不失温柔的魔力中,像大海波涛的涌动,又像吹佛过脸颊的轻风。

“哇喔!!!”台下传来雷鸣般的掌声和口哨声。

同学们都知道不是真亲,但还是激动地叫了起来,可见大家比起看男生和女生亲亲,更喜欢看男生和男生亲亲。

舞台上,黎嘉公主醒来后,继续说着台词:“王子?你是救了我的王子吗?”

齐乐磊愣了一下才回过身,他努力让嗡嗡响的脑子冷静下来,深吸一口起后骄傲地回道:“对啊!我美丽的公主!”

“是我用爱唤醒了你!”齐乐磊眉宇间总带着飞扬的气息,所以非常适合演骄矜的王子角色。

王子救醒公主之后,两人在小动物和小矮人的祝福下,幸福的生活在一起。

谢幕时,齐乐磊的拇指和食指合在一起搓了搓,似乎是在回忆刚才按压黎嘉嘴唇的触感。

“想什么呢?”黎嘉注意到齐乐磊走神,小声跟他咬耳朵,“这次表演很成功,你应该高兴才是。”

“嗯……”齐乐磊有点尴尬,他总不能说在想刚才你嘴唇的触感吧。

因为他的心不在焉,在下台时,他不小心踩到了披风,一个踉跄就摔在了舞台上。

“哈哈哈哈!”观众席里响起比刚才掌声还要响亮的笑声。

齐乐磊这一跤摔得可狠了,扑通一声巨响,披风都踩裂了。

台下的人太远了听不清,台上的人听得一清二楚。

有同学担心地问:“齐乐磊,你没事吧。”

齐乐磊痛到咬牙,泪水在眼眶里打转,那种痛觉像神经都烧了起来,疼痛感窜入四肢百骸。

他呜咽着从地上爬起来,忽然惊呼声在耳边炸开,他眼角余光瞥到一抹黑影快速向自己走来,正奇怪着,就感觉自己被抱了起来。

“黎、黎嘉?”齐乐磊看清抱自己的人。

这下齐乐磊整个人都烧了起来,天啊!黎嘉竟然一下就把他抱了起来!公主抱哦!

齐乐磊能实实在在的感受到黎嘉抱着自己时的力量……

齐乐磊瞥到周围同学难以置信的眼神,他咽了咽口水,不好意思道:“那、那个……我还是自己走吧。”

黎嘉不发一言,男友力十足地抱着他往后台走。

齐乐磊抗争无果,只能乖乖窝在黎嘉怀里了。

到了后台,黎嘉把齐乐磊轻轻放在椅子上。

“你很沉。”黎嘉嘴上冷冰冰地嘲讽着,但放下的动作却是轻柔的,“你……”

齐乐磊起先是害羞,在听到黎嘉嘲讽他后,他马上就恢复了精神和战斗力,在黎嘉那句“你没事吧”还没说完时,他就扑上去打了起来。

“你说谁沉,你说谁沉!”齐乐磊拼命往黎嘉后背跳,勒住黎嘉的脖子,誓要跟他较真到底。

黎嘉提醒他:“你别乱跳,这是后台,挤。”

“我就跳,压死你,压死你个王八蛋!”

两人在后台打打闹闹,同学们也都笑呵呵看戏,并未阻止。

齐乐磊一个不小心撞上了同学们正在整理的道具。

“哐当哐当”。

刚才在舞台上刚跌倒过的齐乐磊二次摔倒,躺在道具堆里疼得嗷嗷叫,完美地证明了什么叫做自作孽不可活。

黎嘉无奈地叹口气,伸手去拉他。

他看着眼前的手,乌黑的眼睛一转,闪动着孩童的天真和狐狸的狡猾。

黎嘉一看他这样就知道他要打鬼主意了,可想要撤回手已经来不及。

齐乐磊握住黎嘉的手,用力一拉,把他也拉进道具堆里。

黎嘉重心不稳,狠狠摔倒在齐乐磊身上。

一百来斤的重量压在齐乐磊身上,让他再次发出惨叫:“你要压死我啊!”

周围同学看到齐乐磊的惨样,实在忍不住,纷纷笑出声。

四月的英语戏剧节在齐乐磊的惨叫中落下帷幕,并且从这以后,他俩的知名度从全校扩到了全市中学,大家提起那次演出便是“五中的演出里,公主把王子抱起来下了舞台”。

齐乐磊更是以惊人的三摔传奇载入史册。

再后来,他们的戏剧表演还被人拍照发去了微博。

网友们因为那惊人的一抱纷纷发出感慨“这实在是太萌啦!”。

“公主好帅啊!”

“王子好可爱啊!”

“我罪恶,呜呜呜,明明他们还只是高中生,但我还是想高呼一声,好配啊!”

“姐妹喊出了我的心声。”

进而,齐乐磊和黎嘉的事从全市皆知进化到了全国的网友们都知道了。

这是齐乐磊万万没想到的,尤其是看到万千网友都说他可爱时,他又有些不服气了,怎么就不能夸他英俊帅气呢?

当然,齐乐磊这一摔还是有好处的,因为他伤到了手和腿,就能天天使唤黎嘉给自己当牛做马,当了一把娇滴滴的真小王子。

不过黎嘉可以每天载他上学,也可以帮他背书包,甚至是在他耍赖之下,无奈地帮打饭夹菜,总之什么都依着他,却绝不会放松他的学习。

尤其是这段时间忙着英文戏剧的事,齐乐磊的成绩有所下降,黎嘉管他学习管得更紧了。

“啊!”齐乐磊哀号,“你是魔鬼吗?!”

“我不是,你的成绩是。”黎嘉点了点卷子,冷漠道,“这次期中考你成绩下降了,离高考满打满算也还有一年,三百多天而已,一天也不能松懈。”

齐乐磊嗷呜一声,偷懒道:“我写得手都疼。”

黎嘉见招拆招:“那你可以说解法,不用写。”

齐乐磊:“……”

总之这几张卷子是躲不过去了,唉。

在经历一番非人折磨后,五月底,黎嘉的保送消息出来了,他已经确定保送z大。

齐乐磊眼睛亮晶晶地问:“这是不是说未来一年你都不用来学校上课了?”

“差不多是这样吧。”黎嘉淡淡道,“我倒是想取,但是老师说我一个不用参加高考的人天天在班里晃,容易影响同学们的心情,就让我少去,不如多跟竞赛老师打交道。”

齐乐磊忍不住笑出声:“嘿嘿!”

“你那么高兴做什么?”

“整整一年不用去学校,你也管不到我那么多啦!”齐乐磊有种重获自由的畅快感。

“齐乐磊。”黎嘉微微眯起眼睛。

“嗯?”

黎嘉勾唇一笑,好整以暇道:“你是不是搞错了,就是因为我保送,高三一年的时间都很宽裕,有的是时间管你。”

齐乐磊:“…………”

“还有高三要住校了,你住宿舍的话想怎么安排?”

五中的住宿安排得还挺人性化,大概是为了营造一个良好的高考环境,所以允许学生们自由选择舍友,宿舍有四人间和双人间,如果最后实在没有找到舍友的话,学校再另行安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