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们是谁?”埃文小声,真实迷惑。
阿瑟兰冷冷:“外宾。”
野蜂沙漠部落很多,和噩梦鸟之森接壤的几个部落去年来参加比武交流,安德鲁将军非常欢迎,旨在促进友邦和谐,共同开发污染区。
虽然野蜂沙漠的人不愿意配合,但交道都是打出来的。
见雌虫态度冷淡,小雄虫低头,水杏似的的星子瞳配上长睫毛,克勒多心房铛铛铛撞死了好多头小鹿。
麻蛋,好想揉。
身为无法无天,又疯又野的沙漠部族三星勇士,克勒多选择直接上手,雄虫在野蜂沙漠,总被部族间抢来抢去的,他们很习惯调戏雄虫。
蒲扇似的厚实大手落下,却在离雄虫头发还差几厘米的时候被一根银白色的枪管顶住。
店长的手指搭在按钮上,随时准备叫巡逻队。
握枪的手白皙纤瘦,骨感修长。
阿瑟兰拉了拉武装带,冷笑:“把爪子收回去。”
“我要是不呢?”克勒多舔了舔嘴唇。
阿瑟兰微笑:“我会把你多余的这条胳膊打断,再举报你骚扰我的家属。”
“家属?”克勒多收回手。
这小矮子居然比他先找到雄主?不,不可能,只是家属,看起来更像弟弟。
虽然毛色不对。
肯定不是雄主,没道理我这么优秀还是单身。
“头儿,怎么了?”
“卧槽,他二大爷的蛋,这不是那个卑鄙的小矮子!”
“头儿,揍他,揍他!”
“呸!帝国的坏种!故意被套麻袋举报,害头儿因为伤虫被关了一年。”
“你的嘴是棉花做的吗?闭上!”
店里的雌虫们三三两两的凑过来,毛绒绒的巨雌们虎视眈眈,把阿瑟兰和埃文堵在了柜台,这些雌虫身上有一股浓烈的烟草夹杂着汗水的气味,有点刺激。
“他虫蛋!!!居然有雄虫!”
“黑头发绿眼睛,我死了,把他抢回去吧。”
“闭嘴,你吓到他了。”
“别说话别说话,让我看看。”
埃文退后一步,保持礼貌距离。
他的精神力不稳定,若非必要,不想动用,最主要是他还在易感期,不太容易控制精神力丝线。
撇去傲人的高度和身材,仔细观察,会发现这些挤过来的虫族皮肤略黑,五官深邃,但大多不算很好看,和平原虫族有长相有很大不同。
埃文想起尊敬的前任冕下,他在日记里对野蜂沙漠雌虫的外貌评语是 [好坏天定,迎风乱长]
“小雄虫,你是谁?阿瑟兰的弟弟吗?”
他目不转睛的盯着埃文,摘下华美精巧的金臂钏,在埃文面前晃了晃,笑出一口大白牙:“我的月见怜,你真好看,这个送给你。”
这举动很目中无虫了,阿瑟兰挥手阻止了欲开口的店长。
他上前一步,抱着胳膊,走动的时候轻轻撞了撞埃文,微微摇头。
他的本意是让埃文不要收,野蜂沙漠和别的虫族不一样,这些家伙喜欢抢夺雄虫,送礼物就是某种暗号,不知情的雄虫收下,很容易被占便宜。
而他虽然是埃文名义上的雌君,但并没有资格阻止其他雌虫向雄虫示好,除非雄虫要求雌君帮忙拒绝。
不过小面瘫精神力是变态流,阿瑟兰坐等克勒多挨揍,他一脸淡定的看好戏。
克勒多见阿瑟兰没有阻止他送礼物,笑眯眯,挑衅的看了他一眼,晃晃金臂钏:“小雄虫,要不要?”
两米四对一米七五。
埃文面瘫,冷酷,气息变得深沉而可怕。
克勒多闻不到,但不耽搁他起了一身鸡皮疙瘩,后颈毛竖起来,整个虫都有点抖。
阿瑟兰深呼吸,攥拳,眼神暗示,快打他,我不能动手,但你打他不犯法,最好再补几拳,怕痛我可以帮你揍。
雄虫茶绿色的瞳孔一圈圈扩散,他抱着胳膊仰头,语气铿锵:“你不要脸。”
阿瑟兰:“……”不是你撒什么娇!
克勒多:“……”啊,暴击34,我要死了。
[满血3000]
野蜂沙漠的雄虫被抢来抢去,导致性格也十分凶悍强势,从来没有见过这样弱鸡的反击,一群雌虫你看我,我看你,接着胸膛震颤,哈哈大笑起来。
克勒多也忍不住勾起嘴角,鼓了鼓胳膊上的肌肉:“别生气,小雄虫,让你用牙咬我一口怎么样?”
“头儿,你太不要脸了。”
“让他舔!让他舔!”
“你看你看,他都快哭了,我们把他抢回去吧!”
“别老说抢抢抢,这是在帝国,注意影响。”
埃文的个头实在不高,不用精神力,在两米高的巨雌间存在感很弱。
嘲笑声听起来让虫很不爽。
阿瑟兰放下手提箱,微笑:“各位,我本来不想动手,要被罚款的。”
真的很不想打,被告到安德鲁将军那里,破坏友邦和谐,肯定是要关禁闭。
但就是不爽。
手提箱落地。
雌虫银白色的翅翼刷地破开后背的军服,四翼完全张开,又合拢。
只是一瞬,雌虫的身影便缩成了一道银色的线。
快到极至。
克勒多扬起的嘴角还没落下,胸膛忽然被狠狠一撞,整个虫都不受控制的飞出去,摔到玻璃窗上。
他的瞳孔紧缩,又看到了那根银色的线。
似线,好像又是羽翼。
因为太快,达到目力所能承受的极限,身体变成了一道捕捉不到灰色残影,只有羽翼发光,仿佛银丝,甚至来不及反击。
银翅四翼虫族的天赋,他们敏捷而擅长袭击。
玻璃窗被撞碎,店员目瞪口呆。
其他雌虫无论反抗的,还是还在蒙圈的,有些连银色丝线都没看到,脸上就挨了重重一拳,整个虫被大力撞飞出去。
二十个呼吸。
八个雌虫,一个克勒多,横七竖八的倒了一地。
银翅四翼的雌虫落到地上,脸颊微红,汗水涔涔,银色的翅翼嗡嗡震动,温度灼人,好像使用过度正在散热的炮膛。
的确是使用过度。
阿瑟兰平时可不会这么打架,浪费宝贵体力,他轻飘飘的看了一眼旁边的臭崽,冷哼,拍拍衣袖,拎起手提箱:“会不会骂人?”
活了十九年,埃文没修过骂人的课。。
阿瑟兰懂了,他搭着埃文的肩膀,带着他走到克勒多身边,实地教学:“骂人要这样骂,他虫蛋的!跟我学,他虫蛋的!”
埃文皱眉:“他虫蛋的。”
阿瑟兰微笑:“漂亮,骂人要这么骂,知道了吧。”
克勒多用头撞碎了钢化玻璃窗,一时半会起不来,其他虫族躺在角角落落,撞得五脏六腑都似乎移位,此时终于想起来被小矮子支配的恐惧。
那年夏天还是那片海,野蜂沙漠的勇士们无一例外,连八强都没有摸到,下饺子一样被打下擂台。
回沙漠过了一年,狂惯了,忘了这个卑鄙的小矮子其实很强。
雌虫哀嚎,店员捧着小本本战战兢兢:“长官,这些损坏的东西……”
阿瑟兰脸色一僵。
经过一个晚上,埃文终于意识到这个家多么不富裕,他想了想:“他们身上戴着好多金子。”
阿瑟兰拍他脑袋:“人家是外宾,是友人,你想什么呢,要罚款的。”
店长围观全场,丝毫不敢动,站在柜台善后:“阿瑟兰少将,本店买了意外险,不用赔。”
阿瑟兰松了口气,搭着埃文胳膊,指了指昏迷的克勒多:“那他们……”
店主看了眼呆呆的小雄虫,咳嗽一声:“我没有报警。您走吧,我想他们不会自己跑到巡逻队诉苦。”
阿瑟兰微笑:“好的再见。”
趴在地上的毛绒绒巨雌捶地:“姓阿的,你别嚣张,我们这次来了真正的高手,你别嚣张!”
阿瑟兰:“你他雌的才姓阿。”
埃文:“你他雌。”
阿瑟兰:“这话别学,你还小。”
埃文面瘫:“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