龙井觉得自己的有点“淡淡”的疼痛。
这种疼痛，让他一度以为自己要撑不住场面了。
然而，道具开始生效了。
“是的，我美丽的小圣女阁下，”龙井的舌头开始失去控制，“很多时候，努力地寻求合适的结合玄学时间的效果，可能没有你真心地遇上一个人，全心全意地与他结合的效果那么好。”
他的话音刚落，就有一名年幼一些的圣女顿悟一般地对他道：“我明白了，大圣女阁下，所以这就是你始终跟那位楚先生保持和谐关系的原因吗？”
“难怪您能够在这么小的年龄上就为联盟生下这么多优秀的孩子啊……”
赞同的声音此起彼伏。
龙井坐在舒适的软靠背椅上，面无表情。
他现在就是后悔，非常后悔，早知道就不来参加这种聚会了。
再接下来就是更加不能听的讨论内容，关悦跟龙井保持着全程痴呆，终于勉强活到了结束。
在接受了数位圣女阁下的亲切问候以后，龙井等到全部人都几乎走光了才给了关悦一个颜色，示意她跟自己一起离开。
屏退了那些自称为“仆从”的男人以后，龙井关上了卧室的大门。
他刚想要开口，却被关悦竖起的食指全都给拦了回去。
只见她四周转了一圈，然后从角落里摸出了一个胶囊大小的玻璃珠子，丢到了地面上然后一脚踩碎。
龙井看着她的行动，愣了一下，问到：“你干什么？”
关悦用脚底将珠子一点一点地彻底碾碎，这才回头对龙井道：“我收拾一下这些偷听的小虫子。”
龙井：“……”
他沉默了一秒，憋出一句话：“你还记得这是一个星际的副本吗？”
关悦：“……听不偷听的问题到不是很大，但是心意一定要尽到，表示我有很认真地在进行副本游戏，这样子副本背后的控制存在就不会对我们这么恶毒得仿佛后妈养的一样了。”
龙井：“……”
理智告诉他，关悦讲得全部都是屁话；但实际上的直觉却告诉他，她可能是对的。
这种矛盾交织在他的脑海之中，直到关悦笑了一下，然后承认自己是在胡说。
“其实按照真实的星际科技水准，我们的任何行为都应该于事无补，他们要偷听就听了，根本就不可能给我们还留下这么多空子。”
关悦顿了顿，终于进入了正题：“你之前为什么要问我认识不认识陈楚辞？”
龙井：“……我没事问你，你认识不认识陈楚辞是干什么？我傻了吗？我知道你认识陈楚辞啊！”
关悦沉默了一秒，还是将之前一段时间发生的事情告诉了龙井。
龙井听完以后，整个人的表情都不一样了。
他对关悦道：“你相信我吗？”
关悦：“我只相信自己的感觉。”
龙井点了点头：“你知道我比你要早进入‘秘柜’世界的，对不对？”
关悦：“对。”
龙井：“你也经历过了入柜的新手教程，对不对？”
关悦：“对。”
龙井深吸一口气，终于说到了第一个中心疑点上。
“但是，关悦，我没有入柜的新手教程。”
关悦愣了一下。
等她差不多反应过来以后，龙井才开始继续分析。
“我发现我跟你们任何一个人都不一样，我没有新手教程，我是在第一次进入柜子里的时候，把两个恐怖的存在弄在了一起，然后让她们自相残杀，最后才获得了入柜任务的成功。”
关悦听他说到这里，非常自然地将自己的情况说了出来。
这是他们两个人多年相处下来形成的交流习惯。
“我是在经历了新手教程以后才被投放到入柜任务里的，有一个提示音告诉我，入柜任务，可做可不做。等入柜任务结束以后，我才被投放进了副本内的柜子里——事实上，我认为比起‘入柜任务’这个称呼，它更应该被称为新手完成任务演示教程。”
龙井：“问题的关键是，我没有新手教程。”
关悦：“我觉得，没有新手教程的原因在正常的游戏里有两种。一种是：你不是新手；而另外一种则是：你卡bug了。根据你们对‘秘柜’的描述，我认为前面那一种的可能性更大。”
龙井表示了认同。
“你现在已经知道了一点，但是在那些老玩家向我透露的蛛丝马迹里，我非常怀疑，他们所说的那个玩家X是不是我本人。”
关悦微微挑眉：“你确定你是玩家X？”
龙井：“我要是真的有那么厉害，我早就徒手拆‘秘柜’了。”
“也是。”关悦从口袋里摸出一把瓜子，在龙井的床边磕了起来，一边磕一边继续讨论，“我们一般证明一件事情成立，必须要有严谨的逻辑链跟证据链。所以，证明你是X也需要这样，否则我们就认为你不是。”
龙井：“对，但是现在这个问题已经陷入了僵局——何素没告诉你，陈楚辞他好像死了。而在我目前已知的全部逻辑证据链里，陈楚辞是最关键的一环人证。”
关悦捏着瓜子的手都抖了一下。
她当即举起手，严肃反问道：“陈楚辞死了？！”
“对。”龙井回答到。
关悦从地上捡起自己掉掉的瓜子，抬起头又问龙井：“为什么我们这边一点消息都没有收到？”
龙井：“‘秘柜’时间跟外面的时间不一样，‘秘柜’里不论过了多久，最终玩家离开‘秘柜’回到现实的时候，都是一样的时间。”
关悦：“不对，既然‘秘柜’之前的幸存玩家都是在同一条时间线上的……等等，表面上思考起来没有什么问题，但我总觉得有哪里不对。你确认过所有离开‘秘柜’的玩家的时间吗？他们进入‘秘柜’是在什么时候，他们离开‘秘柜’又是在什么时候？”
龙井也觉得这是一个问题。
但他没有答案，更没有可供参考的数据。
“如果能够出去，我会想办法帮你找到这些数据的，但是现在我们的主要任务还是通关。”
关悦勉强将这个问题放在了脑后。
她重新提起了最开始的问题：“你不记得你昏迷之前发生的那些事了吗？你的眼睛恢复了？”
龙井：“这就是我刚刚告诉你那些事情所想要回答的问题，我应该不记得你说的那一次昏迷之前发生的事情了，而且我的眼睛现在很好。我怀疑你要么是遇到了一个假的我，要么就是这中间还有什么我们不知道的事情发生了。”
关悦：“我认为那个人也是你，但他跟现在的你又不太一样。现在的你跟那个人比起来，感情丰富多彩多了，那个人简直就像是一个莫得感情的逻辑行为机器。你最后的记忆是什么？”
龙井：“我只记得我们在飞船上被绑架了，跟我们一起被绑架的还有很多躺在救生舱里的女人。”
突然，外面有人敲响了龙井的卧室门。
那个诡异的胖子在门外高声通报到：“大圣女阁下，圣女白洁前来求见。”
关悦：“……”
她总觉得这个名字好像在哪里听到过。
错觉，都是错觉。
龙井没有意识到关悦的迟疑，他让胖子等在外面让白洁等一会儿，他准备好以后就接见这位白圣女。
“要现在就见这个白洁吗？”龙井特意问了关悦一句，“你要在旁边听吗？”
关悦点了点头。
“人多力量大。”
龙井没有再说什么，他走过去打开了古典的房门。
站在门外低着头的是一名小姑娘，头发高高地盘起，只有一点点作为装饰性质的小卷发留在脸颊的旁边，很可爱。
胖子已经被她给屏蔽到了旁边去，白洁小姑娘抬起头看着龙井两眼泪汪汪。
“龙姐姐！”
龙井：“……”
实不相瞒，下面有点冷飕飕的。
白洁一下子就扑进了房间里，龙井有点反应过度地往旁边一躲，她就落进了关悦的怀里，并且同时将关悦硬生生地扑倒在了床上。
她趴在关悦的身上，还埋头蹭了蹭对方：“呜呜呜……关姐姐也在啊……姐姐的飞机场还是一如既往的温暖呢！”
“……”
龙井看得清清楚楚，关悦的脸上一秒之间滑过了三种情绪——女孩子好可爱。敲你吗？！算了算了，她还是个孩子。
他默默地重新关上了卧室的房门。
白洁小姑娘真的是在鬼门关上走过了一圈，但她自己却对此毫无所觉。
关悦用尽了全身的力气才将白洁给从身上撕下来。
她在撕下来以后，就将人给按到了旁边的沙发椅上让她坐了下来，一边努力保持两人的距离，一边询问到：“你这是干什么？”
白小姑娘脸上心满意足的笑容顿时全线垮掉。
眼泪就像是不要钱一样地落了出来，她嗫嚅道：“姐姐姐姐，她们说我也到了应该生小宝宝的年纪了，她们说我要是不生够三个小宝宝，我就别想回家了！”
关悦生理性的不适。
她冷静了一下，从口袋里掏出一条手帕，安慰白洁道：“没事的，没事的，他们不带你回家，姐姐会带你回家的，咱们不靠别人，咱们就靠自己嗷。”
白洁哭唧唧地点了点头。
然而，龙井这个时候却问了白洁一句：“你不是自愿出来的吗？”
白洁用力地摇了摇头：“龙姐姐，我有喜欢的人了，我不想生孩子，我只想跟那个人在一起！”
她顿了顿：“更何况，龙姐姐你不是也是被逼来的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