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怎么样,你还是不相信我说的话么?”眉目清俊的少年怀抱一只雪白的狐狸,认真的望着我,“只有法术才可以变出一只活生生的狐狸,魔术做不到吧?!”声音中明显透露出自信甚至可以说是骄傲的成分。
天还没亮透的光景,云水高中对面小巷内我背着大书包歪头靠在冰凉的石墙上,半眯着眼漫不经心的看高出我整整一头的少年卖弄他“大变活狐”的魔术。
他叫赋歌,是我转校之后认识的第一个人。
可是迄今为止我始终不愿承认自己认识他--这么个俊朗的疯子。
我撇嘴,一边腹诽天底下恐怕再没人比眼前这位更富有想象力了,“你这么急切的想证明你不是人,那么你说你是谁--等等!我才不要再听你那套什么天界大名鼎鼎的什么什么殿下的台词了……拜托,我脑子没问题。”
“雪颜,你不相信我,难道也不相信自己的眼睛么?狐狸是活的,你可以抱过去摸摸看,他到底是不是真的。”他不急不忙的将狐狸放在我抱着的一大摞书本上,完全将我眉头紧皱的厌恶表情无视掉。
我认命的翻了个白眼任由他轻轻牵着我的手碰了碰白狐柔软温热的皮毛,沉重的书本和狐狸让我的手臂超载了。
“你看,他是热的,没有生命的物件是冰凉的,只有真正活着的动物才会散发热量。”他从容不迫的解释,像这之前的很多次一样,在他用相同的台词将我逼得快要发疯跳脚的时候,他可以依然像个睥睨天下的王者一般淡定的摧毁我的最后一根神经。
--就像此时此刻现在眼下当前。
他好像永远都不会着急也不会生气,他总是说奇怪的话做奇怪的事,并且说得做得高贵优雅有条不紊……显而易见,这个少年对于我来说,是个麻烦的人。
我曾无数次想要摆脱他。
令人无奈的是,这家伙仗着自己会几个小魔术就自以为了不起,神经兮兮的装起神仙来,而他也终于在我第四次把自己藏得严严实实以为他一定找不到我了的时候极其诡异的出现在我的面前时成功用他那套我早已烂熟于心践踏我智商的台词将我击垮--从那天起我就不再刻意躲他,反正我去哪里他都会阴魂不散跟在我身后复读机一样念叨“我赋歌是天界大名鼎鼎的四殿下,雪颜,我知道你记不起我了,但是,请你相信我所说的一切,请你相信我的心……”
哦天,多么感人的台词啊!赋歌你丫还真以为这是在演舞台剧呢这么老套又无聊的情节你以为是八点档肥皂剧啊谁信你……
我承认我大抵有那么一点点毒舌,但是遇到这样一个帅的没边的疯子,我想毒舌一点都是轻的,我已经在努力克制不去骂人了。
尽管一惯乖乖女如我,也逃不脱“兔子急了会咬人”这个伟大的理论的。
不过,事实上,我还没来得及去咬赋歌一口以证明自己急了也会学习下兔子,已经有人,啊不,是有狐狸,它急了。
“赋!歌!”狐狸咬着赋歌的手指一面从牙缝里挤出几个字,“你又企图在我睡着的时候把我甩给那个小丫头!”
我惊讶的瞪大眼睛--“它,它,会说话?还会咬人?”指向吊在半空的狐狸的手抑制不住的颤抖。
一点也不是害怕或者惊恐,只是觉得这样的场景似曾相识……是曾经梦到过的吧。
一定是梦到过的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