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0章 第 20 章

说完这句话,裴庭心中立刻生出一种偷偷干坏事的刺激感,而且第一句话说了,第二句胡说八道出来就顺畅多了。

他当即又叹了口气:“其实我很喜欢归儿的,奈何我爹娘并不接受她,我也不想和别的女人发生关系,思来想去,只能来你这里。”

这逻辑倒是基本说得通,不过……

明虞一顿:“所以,侯爷为什么会选我?”

理论上来说,要找个人来瞒天过海,那这个人选最重要的品质应当是老实忠心吧?

明虞虽然脸皮很厚,但她自认,凭自己先前那几次很短暂的和镇武侯打交道的经历,应该没有哪一点能反映出“老实”这个品质吧?

裴庭不假思索:“整个后院,就属你和归儿关系好啊!”

虽然不是常打照面,但明虞追着“兰归”喊姐姐姐姐的事迹裴庭还是听说过的——虽然他选择明虞的真实原因是,他后院里小妾有一堆,但裴庭记得住名字不会搞错的,只有明虞一个。

没办法,她发表的那些言论实在是太令人印象深刻了。

明虞:“。”

倒是没想过,抱姐姐的大腿,竟然还有这附加效果。

自以为说服了明虞,裴庭瞧了瞧她这地方:“你这儿有软塌什么的吗?今晚我在上面挤挤,得福在外面盯着,等明早我再走——”

“侯爷。”明虞突然开口道。

裴庭本来已经在寻找被子准备将就躺一晚上了,闻言愣住转头看向明虞。

明虞道:“侯爷今晚在我这儿过了,但这种事情,应该不会只有一次吧?”

裴庭整个人当即一顿。

明虞说得……有道理啊!

在“兰归”出现之前,他爹娘就提过好几次订婚事的事情,在“兰归”出现之后,二老直接就往他院子里塞小妾了!

那自己来了第一次,这种事确实很有可能再出现第二次啊!

明虞提起这个,是想做什么?

正当裴庭这么想着的时候,明虞清了清喉咙:“咳咳,如果以后您还有这种需要的话,我也可以继续帮忙打掩护。”

“不过这事儿对我来说好像没什么好处,”明虞摊了摊手,“毕竟咱们没真的睡过,这事要是被老侯爷和老夫人发现了,我也肯定没好果子吃,您说有道理吧?”

裴庭其实有点儿不习惯和一个女子讨论什么睡不睡的,但明虞这话说得确实有道理,而且他已经听懂了明虞的言外之意。

“所以,”裴庭问,“你想从我这里要什么好处?”

嘴上这么说着,但他的内心再次忍不住想:麻烦,实在是太麻烦了!

希望这个明虞不要提出来什么太难缠的要求!

明虞朝裴庭福身,是一个行礼的姿态:“听闻清明过后,便是京中权贵频繁宴会交往的时机,妾身出身商贾,幼时也不长在京城,所以有机会的话,想要见识一番。”有机会的话把她整成标准供应商就更好了。

她姿态放得很低,和前几次那种“张狂”相比,显得特别的诚恳。

裴庭则是表情地震。

接下来确实就是京中权贵频繁宴会的时节——这个规律甚至还是岑归澜和他讲的,所以,明虞又是怎么知道这回事儿的?

不对,重点是,如果明虞要去的话,那身份就得是用他的妾室吧?

虽然觉得女人这档子事特别麻烦,但一些基本要素裴庭还是懂的:这种权贵交往的宴会,能有机会出场的妾室极少,但凡有这样的,几乎都是正室不受宠/去世,或者那家男子还未娶正室的情况——不管怎么说,做出这种行为,这妾室和其夫君肯定是要挨上一顿骂的。

以及更重要的,裴庭可是知道,岑归澜扮成“兰归”,最大的目的就是这些宴会的出场机会啊!!

要是派个明虞去搅浑水……等等,给岑归澜搅浑水?

裴庭眼睛一亮,感觉自己突然找到了一个给好兄弟添堵的新方式。

当然,明面上他肯定不能这么表现出来。

裴庭背起手,装出一副为难样子:“你这个要求,实在有些大胆啊。”

明虞当然知道这个要求大胆,但反正情况也很难更坏了——她现在身上本来也没两个宠,大不了惹了镇武侯甚至是夫人的不喜,在侯府里被发配得再偏远一点罢了,至少她手里有钱,在大家都不怎么得宠的情况下,过点吃喝无虞的小日子还是没问题的。

能有机会往上搏一搏,为什么不试一试呢?

而裴庭此时的回答也在明虞的预料之中,甚至还要稍微好上一点儿——至少对方没有一口回绝,给她留下了进一步争取的空间啊!

明虞正要说话,却听见裴庭道:“但勇气可嘉,我决定答应你了。”

卖兄弟的事,怎么能算卖呢?

明虞:“?”

裴庭心中又突然涌上一股心虚:“咳咳,当然,你也得遵照诺言,在接下来的时间里帮我打掩护才行——如果穿帮了的话我刚刚答应的事可就不作数了啊。”

明虞已经反应过来,当即信誓旦旦地回答道:“一定完成任务!”

“还有就是,你这么直接去也有些问题……”

第二日一早,裴庭神清气爽从后院中走出,前往皇宫中上早朝,知道的晓得他是因为成功坑了兄弟一把,不知道的还以为他这是春风得意马蹄疾的那种得意——反正老镇武侯夫妇是这么理解他的这种得意的。

马上就是清明,大家都忙着要去祭祖,是以这段时间朝中事务不少,类似于放假前的加班,裴庭一个休假回京的武官,这几天被日常抓壮丁且不说,连岑归澜这个逃早朝专业户也难得良心发现,连续上了好几□□。

他不知道昨晚镇武侯府的事,此时一身蟒衣朝服站在宣宁殿外,等待上朝的官员们稀稀拉拉站着,大多数都有意识的和岑归澜隔开一段距离。

敢站在他附近的基本上都是一些年轻官员——要么是在国子监的时候就已经被揍习惯了,要么就是确实没领略过锦衣卫的威力。

裴庭找到岑归澜的时候,他正在和一名大理寺的年轻官员说话,见裴庭走过来,一副“我有事要跟你说”的样子,岑归澜才止住话头,稍微走到一边:“何事?”

莫非是那边有动静了?

只听裴庭道:“没什么事,就是通知你一声,清明过后的那几场宴会,明虞应该会和‘兰归’一起参加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