此时有家酒楼内,张溪狠狠的将手里的茶杯砸到地上,“查出来了吗?到底是谁将我们的秘方泄露出去的!”
四分五裂的茶杯碎片蹦到一个中年男人的脚上,那人也不躲,只低声道“我查过,那方子应当不是我们酒楼的人泄露出去的。”
张溪压根不信,“你有没有好好查,如果不是我们的人泄露出去的,那他迎春来怎么可能将我们的锅子仿照出来!”
那人沉思片刻后道“酒楼内里里外外的人我都查干净了,确实没有人泄露。”
说着他猜测道:“迎春来也是开了好多年的大酒楼,说不定他们偷偷吃了我们的锅子,自己尝出来的?”毕竟在他看来那锅子确实并不复杂。
“不可能”,张溪摇头否认道,火锅底料的制作方式根本不是古人常用的做菜思路,怎么可能只尝一尝便能仿照的出来?
见张溪如此肯定,那人有些为难道“可是我派人去迎春来打探过了,他们的锅子味道同我们的不一样,似乎是”
说着他看了一眼张溪的脸色,才断断续续说“似乎,似乎是比我们的更好吃。”
张溪深吸一口气,此人是有家酒楼的账房先生,虽是管账的,但是人很聪明,有路子,很多事情张溪都是交给他处理的,
见他如此笃定,她不由得怀疑,难道这迎春来的大厨真的天赋异禀?尝过一次便能复原出来,还能改进的更好。
张溪重新倒了一杯茶,没关系,现代那么多火锅店,不是照样有生意可以做?再说了没有火锅,还有烧烤、麻辣烫,赚钱的法子多的是。
“记得将酒楼里的人再清理一遍,过段时间我会研究新的东西,我不希望有任何差池!”
账房连连点头,“那现在咱们怎么办,客人都被迎春来吸引过去了,我们要不要也请人过来唱戏,热闹热闹,或者我们降低下价格?”
他越想越觉得这个办法好,“那迎春来的锅子跟我们的价格差不多,我们只要降低价格,人们还是会来我们酒楼的。上次咱们将迎春来的招牌菜降低价格售卖,效果不是很好吗?”
张溪思索片刻后摇头,打价格战不是办法,损人不利己,“当时降低价格只是为了抢占市场,锅子是我们的招牌,不能降价。
而且它的成本不低,一旦将价格降下来,再想调高价格就难了,长期以往,这就是在做亏本生意。”
账房心中一动,“东家,锅子贵不过是贵在食材,我有认识的人,可以用更低的价格拿到食材,这样一来,不止锅子,我们酒楼的菜都可以调低价格。”
张溪皱眉,“食材新鲜吗?”
他摸了摸鼻子,“食材没什么问题,不是坏的,只是没有那么新鲜,不是现杀的而已。”
张溪现在还有理智,“不行,做酒楼最重要的便是安全,尤其是食物!还是等我研究出新菜品,未必不能胜过迎春来。”
账房先生还想再说什么,此时门外响起了敲门声,张溪示意他噤声,朝着门口道“什么事,进来。”
一个年轻的伙计进屋道“东家,上次的那个男人又来了,说要见你,见不到你就不走了,您看看要不要我命人将他打出去?”
张溪听了这话扯了扯嘴角冷笑,好你个张大,真是得寸进尺,看来不给你一点颜色瞧瞧,你当我是好欺负的。
“这是五十两银子,你给他,告诉他,这是最后一次!”
真要给那个无赖?伙计张了张嘴,见张溪脸色难看到底还是没说什么,接过银子便出去了。
给了银子后,张溪越想越气,她挥退账房后转身下楼,准备去后厨研制新菜。
走到楼梯口的时候,忽然听到一边的小隔间里有两个人便吃饭便讲闲话,听得十分清晰。
张溪摇了摇头,这隔音效果不行,看来要研究改进下。
“诶,你知道吗?咱们县里前两天死了一个人。”
“嗨,这有什么稀奇的,每天都有人生病死,老死。”
“不是,这个人是喝醉酒摔到水沟里,淹死的。”
“啊?竟然有这样的事?”
“对呀,我晓得你往日喜欢喝酒,所以给你说下,以后喝醉了千万不要往水沟那边走,那沟那么深,底下又都是淤泥,掉进去,爬都爬不起来。”
张溪脚步微顿,在包厢门口停了下来。
听的人不以为意,“他掉进去了总该呼救吧,别人听见了,总会救他,那里就这么容易被淹死。”
“诶,你别不信呀,那地方本来就偏僻,若是白日倒还好,若是晚上掉进去了,这都在家睡觉呢,你指望谁救你?”
见对面的人不说话,又继续道“所以说以后还是少喝酒的好,我听我家附近的老先生说,这两天会下大雨,下雨天要是掉进去了,那可真是阎王也难救。”
“这么玄乎?”
“可不是,他可是学过什么观星,周易什么的,厉害的很,他说下雨准没错。”。”
“好,我晓得了,你放心,我现在也没钱喝酒,咱们不聊这晦气的事儿,听说你家那小子也快要到成亲的年纪......”
张溪听完这话若有所思,她看着酒楼门口,张大拿着手里的银子,仍然一脸贪婪不满足的样子,嘴里还在骂骂咧咧的说着脏话。
这样一个赌鬼,酒鬼,为了银子什么都做的出来,打他一顿,他会害怕吗?
总是被苍蝇盯着,也是够烦的,这样一个垃圾,活着也没有什么用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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段容嫣吩咐完小刘之后,便在有家酒楼对面找了一个茶摊喝茶。
她眼见张大从赌坊出来,竟然又到有家酒楼门口撒泼勒索,段容嫣端起茶笑了一下。
若是之前还没有把握这个计策能否成功,如今看到张大如此不知死活的挑衅,以她对张溪的了解,此人冲动易怒,且自大以自我为中心。
张大如此三番四次的敲诈勒索,她绝对是忍不下去的。
酒楼门口,张大掂量着钱袋的重量,撇了撇嘴道:“你们东家可真是小气,就拿这点儿银子打发我了?”
伙计翻了一个白眼,这可是五十两银子,他得赚多久才能赚到呀!
也不是这个无赖到底拿捏住了东家什么把柄。
“五十两不少了,我告诉你,得了钱自己做点买卖,别成天想着敲竹杠,我们东家说了,这是最后一次,以后不要再来了。”
张大冷哼一声,拿着银子转身就走,这可是他得财神爷,怎么可能不来!
他正准备回赌坊继续赌的时候,眼尖的发现前面茶摊上有个男人长得很眼熟,细看之下,可不就是熟人?
“呦,云娘,你怎么穿着男人的衣服,这是唱的哪一出啊!”张大摇摇摆摆的走了过来。
段容嫣见他过来也没有躲,只道“不关你的事,怎么,刚得了这么多银子还不够?”
张大摸了摸下巴,“三两天就花完了,银子哪有够的时候,我有这个来钱的渠道还得多亏了你呀。”
说着张大上下打量着段容嫣,眼神往下三路流连,嘴里还说着不堪的话,“你扮成男人的样子,倒是别有一番滋味。”
段容嫣冷笑一声起身,“如果你是要跟我说这些废话的话,那我就先走了。”
张大连忙拦住她“诶,别走啊!要是走了万一我管不住嘴,说了什么不该说的话,又毁了你的名声,这多不好。”
段容嫣冷笑一声,看来这是勒索张溪尝到了甜头,想要转过头来继续勒索她。
“你到底想干嘛?”
“也没想干嘛,最近手头有点紧,给点银子花花。”
段容嫣似笑非笑,“我凭什么给你银子?你那一套对我可没有什么用,我可没开什么酒楼,店铺,也不怕你闹。”
张大嘿嘿一笑,“那你总该不想我将咱俩的事告诉你的新姘头吧。”
段容嫣眯眼“你什么意思。”
“别给我装糊涂,徐帧家住进了一个男人,天天往你院子里跑,你当我不知道?”
说起这个,张大不由得含恨,女人都没有一个好东西,都是水性杨花的货色。
“你以为这个能威胁到我?”段容嫣不以为意。
“那个男人看起来出身不错,我要是对外说点什么,比如你身上有几颗痣,你猜他还会要你吗?”张大色眯眯的笑了起来。
段容嫣盯着他片刻,像看一个死人,她从衣袖里面掏出一个钱袋,扔给张大“我身上就这么多。”
张大掂量了下,“你骗谁呢,这些日子每天都往县里跑,怎么可能没有银子!”
段容嫣耸肩,“你也知道,我父亲对我这个女儿没有多少感情,钱就给了这么多,不如等我找到下家,再给你五十两。”
张大眼珠子转了一圈,“行,先放过你。”
等她跟那个男人好上,要多钱还不是他说了算!
张大心中得意万分,这钱真是好赚,他以前怎么没有想到呢?
段容嫣看着他离开的背影,嘴角扯了一个冷笑,好好享受最后的时光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