当时间悄无声息地将这个月走完，鱼九迫不及待地联系项璐，告诉她已经将她这个月的收益统计完毕，过两天就可以发放。
项璐期待又不那么期待地对他说谢谢。
鱼九嘿嘿地笑：“不用谢不用谢，是作者大大你自己的作品出色。不过，有一点点小问题……”
“什么？”
“字数能不能再稍微多一点？”鱼九不好意思地说出了自己的请求，随后又飞快地解释：“我不是说一定要这样，这只是我私人的一点小想法。大大的文真的非常出色，我迫不及待地想看更多。”
这种吹捧，刚开始看到的时候项璐还觉得羞赧，毕竟自己的小说自己清楚。可现在她已经能熟练地略过，当这些字眼不存在了。
此时她也熟练地忽略了过去，回复鱼九的问题：“上个月是因为家里有事，所以更新不太多。这个月如果没有什么问题的话，是可以稍微多一点的。”
鱼九顿时喜出望外：“太好啦！那我就期待住了。对了，大大的更新字数其实是达到了网站要求的保底的，所以保底奖励会和正常的稿酬一起发放。”
保底？
项璐惊了。
自己一个月三千的更新字数，居然还能有保底拿？
要知道就算是曾经以福利出名的某些网站，保底都已经变成日更四千才有了，全勤更不用说，还有订阅要求。
真是开玩笑，要是能拿到那个订阅，那点全勤可真是聊胜于无。靠全勤过日子的都是订阅没有多少钱才这样指望的。
“这可真是个好消息。”项璐真心实意地说，“保底大概多少钱？”
鱼九在那边认认真真地换算了半天，终于给出了数字：“大概十万吧。”
项璐：……
……
……
三千字，十万块？
就算是最喜欢画大饼的公司的不敢这么说。
“津巴布韦币？”她随意地开了句玩笑，也没有当一回事，问起鱼九这篇文的后续安排：“小说什么时候能上架？”
上架？
鱼九从大脑深处挖出这个词代表的意思，连忙答道：“现在的字数其实已经够了，但是网站想推行一种新的运营方式，不知道大大你有没有兴趣试一试？”
他忐忑地说出自己编造的谎言：“网站想试行一下免费阅读。如果大大愿意参加的话，网站会给出更多保底，来自读者的赞赏与各种版权收入的分成会有所偏斜。”
项璐迟疑了。
这年头免费阅读的声势也挺浩大，她也听说了不少在免费阅读淘到金的例子。可落到自己身上，依旧会有些迟疑。
万一，自己根本就没有办法赚到呢？
“如果大大一时没有办法做出判断，我们可以过两天再讨论的。这篇小说现在有大概十万字，我们可以在大概十二万字的时候决定。”
项璐顺势就答应下来，退出对话框，也有点犹豫。
但是很快，她就不犹豫了。
第二天一早，项璐是被银行的短信吵醒的。
“WTF？？？”迷迷糊糊看一眼，她整个人都精神了不说，还情不自禁地爆发出了一声惊呼。
“怎么了，怎么了？”
杜可晴从卫生间冲出来，发现项璐穿着睡衣，呆呆地躺在床上，捏着手机一脸不敢置信。
“发生什么事了？”
看项璐没什么事，她过去拿了自己的护肤品过来，一边在脸上涂涂抹抹，一边问。
项璐终于回神，揉了揉自己的眼睛，又看了看银行卡上的余额，恍恍惚惚地说：“你掐我一把？”
“嗯？”
居然有这样的要求？杜可晴惊奇地走过去，想探头看看手机上有什么消息，让怕疼的项璐提出了这样的要求。
下一刻，她就看到了一条短信，一眼扫过去，她哇一声：“两万多？璐璐是你上个月赚的？可真厉害。”
想到上个月的项璐已经从公司离职，毫无疑问这都是副业的收入。
于是，她更惊奇了：“璐璐这是你写小说赚的吗？能有这个收入，那你还上什么班啊。是我的话，肯定就辞职全职写小说了。”
项璐神色复杂地看她，微微笑了笑：“我这不是正在考虑吗。”
两万多块对杜可晴来说根本算不上什么，做销售的她如果业绩好的时候，一个月好几万也不是什么难事。现在这么说，大概率就是为了鼓励项璐而已。
项璐知道，并且十分领情。
可是……
等到杜可晴离开之后，她看了看手机上的短信，又一次确认。
不是两万，是二十万。
一个月，二十多万。
“就算是做梦，我都没敢做这么大的。”靠在床上，项璐喃喃自语，几乎难以相信自己看到的东西。
她看向窗外，这里是都市里的城中村，看不见高楼大厦，只能看到不远处同样的小楼，窗户那里乱七八糟地晾着衣服，阳光下灰尘飞舞。
楼下不远的地方有人摆着早餐摊子，热气蒸腾，将后面的风景变得朦胧。
项璐喃喃：“要是做梦还梦到这里，那可就太惨了。”
伸手掐了自己一把，强烈的疼痛让她终于回神，喜悦迟迟地涌了上来，卷上心头。
二十一万六千五百七十二块！
这就是上个月项璐拿到的收益，当然，这其中有鱼九曾经说过的十万块保底，可就算是没有保底，单纯的读者赞赏收入，也已经让项璐震惊了。
“我真是没见过世面，十多万就让我差点失去理智。”项璐自嘲，内心的喜悦难以控制。
她毫不犹豫地给家里打了两万，又给项轶转了几千过去。惹得项轶连忙打电话过来，被项璐以“发了一笔小财，打赏你的”给打发了。
等到兴奋劲过了，她才回神，对至今仍然没有准确名字的网站瞬间变成了推崇。
不管这个网站是不是数据造假评论造假，至少，它给自己发钱啊！
还有每个月十万块的保底啊！
有了这十万块，自己就算是写一辈子的保底，又有什么关系！
鱼九走进自己的工作间，头发都飘了起来。她盯着项璐的后台数据看了两眼，情不自禁地又嘿嘿嘿笑了起来。
自从项璐的小说登陆星网之后，短短一个月，已经有百亿级别的人阅读过。有些人不感兴趣，但更多的人留了下来。
书的火爆与否对鱼九来说并不重要，重要的是小说是否能带来他们期望的改变。
一个月之后的现在，就是验收成果的时候了。
他安静地走进科学院的实验室，几个人正等候在那里，看到他过来，眼中都浮现出嫉妒的光芒。
“嘿，你们那都是什么眼神，收收，收收，别让我看到你们内心的嫉妒。”
“狗屎！怎么让这个家伙遇到了那样的联系人，要是对方在我手上，我一定比鱼九这个家伙做得出色。”
鱼九更加得意地笑：“哈哈哈，你没这个运气。当然，你也没这个本事。你要是有这个本事，你之前的联系人就不会和你闹翻了。”
之前说话的人表情更加不好看，却一句反驳的话都说不出来。毕竟鱼九说的都是真的，他手上曾经有过两个联系人，偏偏两个联系人都不知道为什么对他的工作态度十分不满，交流没有多久，就单方面地切断了和他的联系。
树七面无表情地从外面进来：“教授叫你过去，测试就要开始了。”
鱼九喜滋滋地走进了在线上极为熟悉，但线下没有来过几次的实验室，见到房间中间的教授。
教授是幽灵族人，没有通常意义上能够被人触摸的物质身体，大部分人只能看到一个珍珠色的影子。虽然这个实验很重要，但教授也没有到达现场，鱼九见到的是一个虚拟投影，仿佛一道光伫立在空中。
“鱼九，你的联系人非常出色。你的运气很好。”墙壁上的声音装置中传来教授的声音，鱼九连忙低下头：“是的，教授，遇到项璐是我的幸运。”
“你要继续努力。”教授勉力了一句，忽然挑眉：“哦，第一个测试结果出来了。”
片刻之后，空中弹出虚拟的光屏，一连串的数字在上面如同瀑布一般落下，智能系统的声音响起：“……测试结果均有较大增幅。”
刚才的那一瞬间，鱼九已经将所有的数字都过了一遍，脑中的芯片也在短暂的停顿之后给出对比数据，将结果传递到鱼九的大脑当中。
出色的结果让鱼九情不自禁地咧开嘴露出了笑脸，完全无法控制心中的得意。
教授点点头：“不错。这个联系人，可以继续保持联系。鱼九，要做好联系工作，如果可以，引导她按照我们的需求进行创作。”
鱼九大声说是，等教授说了他可以离开，才退了出去。
临走前，他听到树七正在汇报：“……对方的技术想要实现这个目标，确实有一定的困难……”
他在心中呵呵一笑，如果这样，那树七的这个联系人，大概也就是被放弃的命运。
还没有走出科学院，智能系统的消息就传过来。
因为他的出色表现，他在项目组的权限上升，得到了下一等级的资源支配权限，自身的公民积分也有了增加。
鱼九顿时更加得意了。
更让他高兴的，是项璐在这个时候发来的消息。
“我想试试免费阅读。”
项璐坐在电脑前，终于下定了决心，人不拼一次，怎么知道自己到底行不行。
况且，现在的情况，不已经证明了，自己有成功的那种可能吗？
意料当中的回复很快就过来，仿佛不需要她的确信，那边很快就告诉她，她的申请通过。
鱼九也松一口气，这个时代可没有小说收费的说法，要是真让她上架，自己可不知道要怎么让星网改变运营模式。
现在，大家皆大欢喜。
就在这个时侯，他又看到项璐发过来的消息。
“下面这个月，我会试着冲一冲每天九千字。”
“对应的保底金额，会有变化吗？”
作者有话要说：鱼九的种族我还没想好，其实最开始是想设定为植物人的（真，植物，人），后来觉得哪里怪怪的，就算了，现在先模糊着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