刺啦、刺啦……
宁和音不是古代人,捻起自个一簇头发,当场就开始割起来,很快就割下了一簇。
只有旁边的人看得心痛无比,连忙过来想要阻止她。
宁和音看着小侍卫和无恙,把刀横在前头,“别过来,我心已决,谁再过来,我就跟谁决一死战!”
庄沢在她说过那句话后,把她的手放下,在她眼前挑眉看着她,仿佛在说,你还真敢?
宁和音:她还就敢了!
于是开割。
这下狗东西眼里有没有动摇她不知道,总之在她放狠话过后,抬头,握住她的刀柄,轻轻用力,就夺了过去。
“你干什么!”宁和音装模作样吼他,心里美滋滋想着,就算没了感情,还不是心疼了?
哐当一声,庄沢把刀丢地上,面无表情看着她。
“若想出家,将欠下的债还清,到时和离。”
宁和音:“?”
庄沢:“本官不是那等斤斤计较之人,若是还清,你我之间便再无瓜葛,本官也不会过多追究于你。”
宁和音:“??”
这还不斤斤计较?
人直接跟小鸡似的被庄沢拎起,一路拎回马车上,宁和音时不时转头看无恙,对他拼命使眼色,快走,快走!
免得大魔头一不留神又发作,到时直接拿你开宰。
无恙竟然像是看不懂她眼色,眼垂向地看着那簇被割下的头发,俯下身子,伸手拾起。
宁和音:“???”
你要干嘛?
“去把那簇发拿回来,”庄沢懒洋洋开口,“一根都不能少。”
宁和音转头,“你又是想干嘛?”
“既然是你身上的东西,那么自然是归本官所有。”他回答得理直气壮。
宁和音:狗逼!
宁和音怏怏放下帘子,一路闭目养神,回到九千岁府,她第一个跑到扫厕所的晏明那,连忙问:“九千岁是真为了我,把藏宝图送出去了?”
晏明瞅着夫人脸色,果断点了点头。
一抬头,大人已站在夫人身后,夫人像是有所察觉般转身:“你不是给陆云轻送桃花去了?”
“她为何会在陆府?”庄沢蹙眉问,“难不成是被你气跑?”
宁和音恨不能口吐鲜血。
“总之,我现在将她接回来了,桃树便栽在云轻水榭,你莫要再去惊扰她,不然……”庄沢眼神变得幽暗,潜在含义,你知道的。
话说完他又望向晏明,道:“你不用再打扫茅厕了。”
晏明喜极而泣:“大人,当真?”
“真,”庄沢颔首,“当初既然是她逼迫于你,现在本官恢复清明,自然是不能让你被她左右。”
宁和音恨不得口吐三尺高的鲜血。
这哪是记忆被篡改这么简单的事!
这明明就是庄沢脑袋不好使了阿!
不仅记忆没了,还变成了个二傻子!
专门针对她的二傻子!
摸着她最近在发育的绵软胸口平复了下心情,深呼一口气道:“行,九千岁好大的威风,我现在已知道,我确实是欠了你的债,我会努力偿还,等把债还清了,我们从此,一、刀、两、断!”
放完狠话,掉头就走,潇洒利落。
当晚睡觉时,宁和音还抱来一床被子,为了避免狗东西先分床,让她落到难堪境地,不如她先下手为强!
躺在曾经的那个外间角落,闭上眼睛酝酿睡意,听到门口有脚步声传来了,本来翻身来翻身去,这回该面朝外睡了,宁和音又转回了里边。
庄沢进屋,目光落在那坨拱起的被子里,落在她不安分的那只小手上,蹙眉问了句:“你在做什么?”
宁和音白日里穿的是襦裙,裹着正在发育的小胸部,都勒出了一道红痕,晚上终于得以解放,当然是要放松一下。
那两雪白团子又痒又痛,也只有宁和音去揉搓时,才能稍微好受一点。
她丝毫不觉得自己这个动作有问题,正在气头上,懒得理某人。
身后半晌无动静,宁和音回过头,发现房内空了。
哼!
懒得管这个狗!
其实庄沢再次跨出门槛,找到在回廊上提灯守夜的兰溪,低声问道:“夫人最近可有什么异常?”
“什么什么异常?”兰溪一脸迷糊,“大人您这么说,奴婢听不懂啊。”
“就是……”庄沢顿了顿,更加低声,“在被窝里,自个儿……”
话本子看多了的兰溪,不用大人点明,连忙道:“兰溪明白,兰溪明白,夫人能做那事,那定然是因为,大人没能让夫人满足啊……”
话一出口才知道分寸,兰溪连忙退后要请罪,却只见大人满目漆黑,神情从容,“无事。”
兰溪这才刚松了口气,庄沢又道:“但她面上神情并无愉悦,反而有着隐隐的痛苦。”
兰溪被难倒了,正想着要不要回答,愉悦到了极致就是痛苦,大人才补充道:“她只碰了上方。”
兰溪一点就通,这下可明白了。
于是手一指,指往藏书阁方向,“女子到了这个年龄,一般都会这样,大人不妨去拿几本药理医术,按照穴位给夫人缓解痛苦。”
庄沢神情僵住,转身便走,“本官只是问问,何时说过要帮她缓解痛苦?”
不过话说回来,那当真,很痛苦吗?
月夜当空,一道黑影接近水榭,望了许久,心中情绪错综复杂。
他的记忆明明告诉他,他喜欢的是水榭中人,为何想到那个名字,想到那张脸庞,心告诉他它有在动,但脑子……
却下意识的想回避,总忍不住浮现另一人。
白日里还有些清晰的记忆,现在却越来越模糊,仿佛那段时间是在做梦,一个瑰丽又可怕的梦。
庄沢转身。
过了不久,一道黑影,在月夜下悄悄接近了藏书阁。
又过不久,黑影回到房中,悄悄将门关上,熄了大半烛火。
整个房内顿时陷入一片昏暗,庄沢手捧医术,认真研究会后,扯开薄被,扯开早已拢上的衣襟,开始按摩起书中所说的檀中穴。
按摩了一会儿后,手张开,又对付起天溪穴……
宁和音半梦半醒间,梦到的画面让人脸红心跳,她迷迷糊糊睁开眼,看到房内一片昏暗,而自己身上,有只咸猪手?
悲愤和羞耻一起冲上天灵盖,宁和音想也没想把身子一滚,滚到最里边躲角落,拼命喊出声:“来人啊,有采花——”
“是本官。”昏暗中庄沢把医书一丢,靠了过来。
宁和音望着眼前模糊清瘦的轮廓,咬紧了牙,等他靠近,直接提起脚,往他心窝子狠狠踹去一脚,“滚啊!”
脚踢到一半,被大手捏住。
昏暗中庄沢的脸看不清晰,只能察觉到,他是在生气。
他有什么好生气的?
明明该生气的人是她好不好!
被那本破书玩弄,说翻脸就翻脸了,翻脸就算,现在趁着她睡觉,还要来占她便宜。
想到这里,宁和音心情更加悲愤,继续吼道:“你不滚,那我滚!”
庄沢把她的脚放下,抿了抿唇,“本官是在按穴,为你缓解痛苦,不要不知好歹。”
宁和音视线落在旁边被丢了的书上,捂住胸口,“谁要你按了!谁他妈稀罕?”
话音落下,周身顿时多了些无形中的杀气。
宁和音打了个颤,闭紧嘴,咬着牙齿望着他。
“杀啊,你干脆把我杀了算了!”
一道凌厉的劲风卷袭而至,宁和音闭紧眼,脖子都没缩一下。
庄沢望着眼前身躯微微发颤的人,沉默良久,最后把从她脸庞擦过,钉入墙上的那柄十字暗器,拔了出来。
“你没看上去那么怕死。”
宁和音一个字都不想说,把自己衣裳拢好,冷淡道:“既然不杀我,那就麻烦你离我远点,和你那位云轻姑娘好……”
身子忽然被拉入一个怀抱,怀抱中是熟悉的甘草香,修长的指落在她的腰侧,低头间说话的气息,拂了满脸。
“音音……”
他试探着叫出这个名字。
宁和音默不作声。
不对……
“夫人……”
他又试探着唤出这一声。
宁和音依旧默不作声。
还是不对……
在脑海中想象了各种称谓,最后想直接道出她的名字时,恍然间才发现,他好像从来没有什么特定的喊她的称谓。
庄沢低头,抬起一只手钳住她下巴,垂眸,按照记忆中的那般,用舌尖撬开那张紧闭的唇。
神思恍惚间,仿佛一片贫瘠的荒漠,悄然从地底钻出了芽,那些脑海里承载着的模糊记忆,如同甘霖,浇在芽上,使其向着碧空努力抬头生长。
他攫住她的舌,力道不容抗拒而又迅猛,心中有什么在悄然复苏,只要得更多,还想要更多……
怀中的人被他吻得喘气不迭,身子软绵绵的,懒懒靠在他怀里,俨然没了任何反抗的力道。
他撩开她小衫的下摆,沿路往上,摸到方才按摩过的地方,继续方才未完成的举动。
唇终于舍得松开,碾压着她的唇瓣,柔声问:“还疼吗?”
怀里的人抬头,蓬乱的青丝落在她身前身后,秀气精致的眉下,杏眼里湿漉漉的,声音压抑着哭腔。
“我讨厌你。”
庄沢的手僵住。
宁和音支起脑袋,一口咬在他脖子上,用尽了所有的力气,被咬住的人一动不动,直到尝到了血腥味,她才松口。
“你给我有多远,就滚多远。”
不容置疑的冰冷语气过后,黑暗中按耐不住的小兽探出头,庄沢微睁眼,修长的指探向脖子,用力往下按,越疼痛,越不敢置信。
宁和音见人还不滚,又要抬起脚踹过去,谁知道昏暗中那道有如木塑的身影,忽的俯下身来,竟然开始品尝她唇畔残留的血腥。
“呜呜呜……”
宁和音睁大眼,被按得一动不能动,只能发出呜呜的声音。
她忽然一愣,感觉到有什么东西硌得慌的同时,身上的人松开了她的唇,辗转流连从下颚吻到耳畔。
耳畔有温热的气息拂过,如同柳絮轻柔。
压抑着的嗓音,低低沉沉,却又极尽温柔,仿佛是在诱哄。
“乖,再咬一口,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