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9、第 29 章

宁和音委屈巴巴地甩头,把他手甩开后瘪着嘴道:“刚才还叫人家小甜甜,现在有了别人,就要缝人家的嘴巴了。”

好不容易正常的氛围,又再一次尴尬了起来。

庄沢望望自己被甩开的手,又望望坐在榻上软糯可怜的人,她索性撅起了嘴巴,“来啊,不是要缝人家嘴巴吗?”

踏进殿的众人望到,九千岁的脸有那么一点儿黑,黑中又透露出一丝丝的红,看着诡异极了。

“妙啊,九千岁这副模样,朕还从未见到过。”季明殊不怕死般第一个发言。

庄沢随手抓起薄被,哗一下盖到了某个人的头上,不等她掀开被子,踏着从容的步伐往殿外走。

“九千岁还是一如既往的开不起玩笑呢!”

这句话是宁和音说的。

她把头上被子掀开,望着眼前众人笑嘻嘻道:“刚才都是我故意逗弄他玩,让诸位见笑了,实在不好意思,九千岁居然一声不吭就走,我代他给你们赔礼道个歉,真是太不懂事了!”

众人:“……”

半斤八两,可拉倒吧!

这一行人本就是来看望她的,眼下九千岁走了她也醒了过来,倒是不用在这偏殿里继续呆着了。

宁和音得到假惺惺的太后安慰过后,又得到了皇宫F3的轮流目送秋波,等他们出殿后本以为就该这么结束了,谁知道最不起眼的陆云轻走了过来。

她一步两步,表情贼严肃,吓得宁和音重新窝回了被窝里,顶着满头大汗喊:“你…你别过来啊!我有九千岁的!你别轻举妄动!”

陆云轻阴险一笑,“九千岁已走了。”

“他…他派了暗卫留在这,肯定会保护我的,真的!不信你抬头看!说不定他就在横梁上!”宁和音往角落里,挪、又挪、使劲挪……

陆云轻果真抬头去看,看完面无表情地问:“哪儿有暗卫?”

宁和音:“……”

躲在大花瓶后的暗卫心想,还好他刚才脚抽筋了,没飞横梁上去。

陆云轻越靠越近,宁和音干脆把被子一掀朝着她丢过去,跳下床就开始跑,“我可是救过你的啊!有什么怨有什么仇你找九千岁去!你可不能不记着恩人的好,反倒跑过来与我寻……啊啊啊,救命啊!”

陆云轻一把把头顶被子掀开,眼神实在太过阴险可怕,宁和音卯足劲没命地跑,看到有个大花瓶就躲了过去,恰好把要出来的暗卫堵死了。

宁和音:“?”

大哥你谁?

被膝盖撞到脑袋晕乎乎的暗卫想,我是谁?我在哪……

“你还要往哪逃?”陆云轻缓缓逼近。

宁和音睁大眼,攥起一个拳头……

放嘴边轻吹了吹。

五、四、三、二……

数到一的宁和音,正准备把小拳头抡出去,只听到“扑通”一声——

是陆云轻当着她面跪了下来。

“九千岁夫人,云轻知道你人美心善,九千岁又那么的宠爱你,求求你,救救云轻,救救陆家吧!”

“宠爱我吗?”

宁和音飞快眨了两下眼,小拳头放松抓了抓脑袋,“我觉得……也就一般般吧,你们别看他刚才在我面前娇羞的样子,实际上他还有很凶残的一面,就比如我们洞房那晚,他掐着我脖子不肯松手,你知道那模样有多可怕吗?”

陆云轻:“……”

“九千岁夫人,您和九千岁的闺房趣事,埋在心中便好,不必同云轻说。”

“?”

这又是闺房趣事了?

宁和音看着陆云轻,心道这父女俩还真是一模一样,一个把威胁当调情,一个把掐脖子当闺房趣事,这脑回路太不简单了!

“想必夫人知道,云轻的确是做了一些错事,欺瞒了九千岁,云轻的确该死!”陆云轻继续道,“这些过错都应算在云轻身上,与陆家无关,还望夫人您大人有大量,能求求九千岁……放过陆家一马,若是夫人心中有何怨气,只管冲着云轻来便是,云轻便是死,也在所不惜。”

宁和音:“……我又没病,才刚救了你,又要你的命?”

陆云轻闻言身子颤了颤,头往地上伏得更低,“是云轻一时疏忽,还未来得及感谢夫人救命大恩,云轻在此先磕上三个响头,为云轻的疏忽赔——”

“好了好了!”宁和音把她肩膀扳住,“别又是下跪又是磕头的,不知道的人见了还以为我在欺负你,况且我比你年龄小这么多,你给我下跪磕头不是存心折我寿?”

陆云轻抬头惶惶望着她,宁和音站起来,对她说:“看你这脸色苍白的样子,应该没有几年好活了吧?便是一个健康人的命我也不屑要,又要你一个病痨鬼的命做什么?至于你们陆家……到时候再看吧。”

宁和音抬脚走了两步想起什么,回过头道:“如果你安分守己不再乱搞事,我可能会开口随便说说,但九千岁可能也不会听,可如果你还像现在这样卖可怜,那我看了心烦,说不定就会跟九千岁说,你来威胁我了。”

陆云轻的身子又是一颤,宁和音道:“所以想要什么结果,你自己权衡着来。”

说完后她不犹豫,转身便往床前走。

身后半天没有动静,宁和音还寻思着她话是不是太过导致陆云轻羞愤晕厥了,可当她手刚要碰到衣架上的裙裳,一只芊芊玉手比她更快碰到。

回头一看,陆云轻施出粲然一笑,“夫人,云轻来服侍您更衣。”

宁和音:“……”

大可不必。

最终,拗不过陆云轻的宁和音,还是让她帮忙着更衣梳头了,从铜镜里看到身后人认真的脸,宁和音不由在心中想,明明陆大人对女儿是那副德性,陆云轻却偏还要为了陆家求情。

想着想着,她止不住问出声:“你这般为陆家求情,那陆家……陆大人他,对你好吗?”

陆云轻笑了笑,垂下眸去,边用木梳梳着她的发丝便道:“好与不好,云轻说不清,但云轻知道,他是我爹。”

宁和音嘴角抽了抽,“那他让你去死,你也愿意吗?”

陆大人的厉害她见识过,就最开始罚她跪祀堂那副狠劲,看着那脸都要做噩梦了,别说当时还是仰仗着跟庄沢有亲事。

后来庄家出了事,陆云轻醒来后每天的日子是怎么样,稍微想想就能知道。

也许被逼着嫁给了一个不喜欢的人,日日夜夜守着他却又害自己染了病,等到夫君病死被一个太监接回府,为了陆家只得把自己装成另外一人,终年大门不出二门不迈,只被关在一座小水榭里。

事情终有一天暴露,哪怕那些利益不是为了她自己,但庄沢把所有的气都撒到她身上,让她投湖,她便投湖……

醒来第一时间还只想着替陆家求情。

这么一想,她比陆云轻要幸福多了。

“云轻愿意。”陆云轻道。

宁和音最看不惯这种,手往后伸把木梳往旁一拨,“行了行了,你别梳了,那么孝顺的话,给你爹多梳梳去。”

陆云轻咬了咬唇,道:“若是有什么没有痛苦的法子,能让人安然离去,那云轻是愿意的。”

宁和音不知道说什么,她只有让陆云轻梳好了头,出殿时刚好碰到舍得回来的狗太监,抬了抬眼摸摸头说:“这个发型怎么样?漂亮吗?”

庄沢眼帘一掀还未开口,宁和音轻轻哼了一声,“就知道你会说漂亮!是陆姑娘给我梳的,跟兰溪的手艺都有得一比了,我还挺喜欢的。”

庄沢目光落在后方神情怯怯的陆云轻身上,陆云轻连忙低头慌道:“云轻该死,不该未经九千岁允许便碰夫——”

“罢了!”庄沢冷淡打断,接着望向宁和音,“你若喜欢,那便常让她来为你梳头吧。”

宁和音看着人转身,连忙喜滋滋跟着人凑了上去,恨不得在他俊脸上亲一口。

两人刚回到御花园,重重视线落了过来。

在众人眼里,最前便是脸色冷淡的九千岁,紧跟身旁的是控制不住喜色的九千岁夫人,最后还有个嘴角含笑脸颊微红的陆姑娘。

经由先前投湖救人一事,人群中立马便爆发出了大片联想,“看阿,有后续了!”

“先有宫人爆料说九千岁妻管严,现下九千岁夫人和陆姑娘如此高兴,而九千岁一脸颓色,想必是当场抓奸,偏殿内发生了什么不得了的事……”

“啧啧,我是真没有想到啊,九千岁夫人的本事如此了得,看看,她的另外三只船又来了!”

“啊啊啊~太帅了!”

……

当众人话题拐到了不正经的地方上,宁和音惊觉她和庄沢还有陆云轻,跟皇上燕王叶绯组成的F3,正式碰撞上了。

F3只用眼神轻轻扫她一眼,宁和音就知道他们想表达什么,游戏……

是游戏阿!

季明殊道:“眼下晚宴还未开始,诗会早已等待多时。”

季明淮道:“蹴鞠附议。”

叶绯道:“投壶附议。”

宁和音心道,你们是见了狗太监娇羞一面,就觉得他现在好欺负是不?我告诉你们,那可想错……

“不错,本官正觉无事可做,不如便……”庄沢说着绽出了笑,“好好来玩一场。”

宁和音:“?”

“九千岁变了欸!他从前从不参与这些,今日为了爱情,竟愿让夫人同其他人玩闹……他还要加入其中忍受折磨,这还是九千岁吗?”

“你们有没有看到,有呲溜呲溜的火花在冒?”

“真的!好多火花阿!啊~我晕了!他们都笑了!”

……

宁和音听着人群里窃窃私语的话,看着对面三清一色露出的大白牙,心里觉着肯定有什么不对劲。

该不会是……

经过她刚才的生死一线,他们领悟到了爱情,比性命来得更重要?

宁愿不顾一切抛弃所有,也要为了她杠上九千岁?

宁和音有点儿心虚,往庄沢身后躲了躲,悄咪咪道:“你知道,我只喜欢你一个人,要不然这游戏就别——”

“不行。”庄沢斩钉截铁,眸色变得更深。

宁和音隐约,闻到了一点儿醋味。

看着对面不怕死般的三人组,她心一横,算了算了,反正被怎么样都不关她的事!

六人移至诗会的场地落座,安平郡主和蓝裳美人柔儿也在,她们两像是专门准备了好戏,竟然还邀请了太后坐在上位,当这回诗会的裁判?

太后坐在上位,见到他们来,缓缓一笑道:“哀家先前听闻你们要玩乐,想着光是玩玩岂非太过无趣?不如便分个胜负,若最后获胜者,哀家自然有重赏。”

“好!好好好……”周围啪啪啪鼓起了掌,“这主意好,太后英明!”

人的体内都藏有八卦因子,在这娱乐匮乏的古代,谁不想多看几场好戏?

宁和音特别能理解他们的心情,只不过当自己被当成猴一样围了起来,数双目光重重钉在她身上,压力感骤然而至,心里不由得一声卧槽!

这么多人,她要是出个洋相,不得把庄沢的面子全丢没了?

众人落座,位置分布如下——

皇上庄沢

柔儿宁和音

燕王叶绯

郡主陆云轻

其实皇上那边位置没有调动,而宁和音还是跟叶绯坐一起,有一点值得提的是,陆云轻本来要挨着宁和音坐,可庄沢淡淡抬起眼眸道:“若陆姑娘坐于此,便是破坏了序列。”

宁和音寻思着,难不成您觉得叶绯比陆云轻更没威胁性?

她侧头往庄沢那边望,庄沢身上仅剩那么丁点醋意已经消失,见她望过来,马上撇过头,就是不理她!

宁和音讨了个没趣,转回头去,只听对面季明殊已经开始:“今日是母后的寿辰,那儿臣便以此为题,作诗一首祝贺母后。”

季明殊的笑意自得,狭长眼眸中挟带着一种必胜的气势,给宁和音一种诗仙就坐她对面的感觉。

宁和音抿了抿唇睁大眼,嘴角刚一弯,右侧的腰臀间感到了一点点痛意,就跟被蚊子叮了一口那种感觉。

她转头一望,看着一颗黄豆从她身上掉落,接着滚啊滚啊无辜滚到了桌底下,再不见踪影。

宁和音:“……”

她看着正视前方淡然如竹的某人,抿抿嘴一捏拳,装模作样朝他挥了挥,极小声道:“别以为我不知道是你!”

庄沢不动,俨然是个聋子,压根就没听到她说话。

宁和音脚往桌子下捞,捞啊捞啊,眯着眼睛使劲朝下看,好不容易捞到那颗豆子,兴高采烈地伸手捡起来。

正想着直接就这么丢过去,要是被人发现怎么办?又说他两调情怎么办?

究竟要怎么样,才能清纯而不做作,既秀了恩爱又不显得刻意……完美丢出这颗豆子呢?

“咳——”庄沢终于转过头来,漆黑的眼眸中压着笑意,弯了弯唇,“到你了。”

“什么?”

闻言,宁和音手里的豆子因为手一松落地,咕噜咕噜朝着庄沢那边滚了过去。

他用广袖遮住豆子,再次提醒:“该你作诗了。”

不止所有围观的人以及F3,就连小郡主和太尉女面上都有些不悦,就在他们认真吟诗时,这九千岁夫人在干嘛呢?

一边色眯眯盯着九千岁,脚一边往地上拱啊拱……

是在刨土?

胸无点墨目不识丁倒也罢了,如此轻慢人,是真觉得仗着九千岁就能无法无天了?

“九千岁夫人方才并未认真听他人作诗,那想必是胸有成竹了,既然如此,九千岁夫人还等什么?速让我等见识见识罢。”安平郡主果真如小黄文里写的一般,初生牛犊不怕虎,看谁不顺眼就是一顿怼,先怼舒服了再说。

她话一出,周围的人纷纷附和:“是啊,九千岁夫人莫耽搁时辰了,还是快一些吧……”

“让我们见识见识吧,九千岁夫人的才情!”

“你们看九千岁夫人,迟迟不开口,是不是根本不会作诗啊?”

“怎么可能?别胡说了,人家是宁相的千金,定是自幼浸淫在书香中,不开口是觉得我们不配听呢……”

……

要不是这是古代,宁和音还以为她开了语音弹幕,来的还全是黑粉,这一条条的,真他妈会带节奏!

宁和音脸上的微妙神情当然逃不过庄沢的眼,从他掷出那枚黄豆,又故意装作不理她开始,便料到她会较真个没完。

其他的人顾不上看,只顾着同他较真,正好顺了他的意。

不过让她掉落于难堪中,却是他不想的。

一片嘈杂中,庄沢起身,朝她走去。

宁和音看到先前百般不理她的人走了过来,到了跟前朝她伸出看上去很安心的手,清隽漂亮的脸上噙着温润的笑意,两侧小梨涡仿佛盛了酒般醉人。

“头有些晕了?那先去歇——”

“不晕!”宁和音啪的一拍他的手,顺势站了起来,信誓旦旦,“我、可、以!”

庄沢:“你——”

“什么都别说!”宁和音打断道,“听我吟诗便是。”

宁和音缓缓扫了众人一圈,手摸到袖子里,猛地一抽……

抽出一块绣帕。

众人:“……”

这架势,拔刀呢?

宁和音一手攥着绣帕的一角,斜着缓缓遮住自己偷了些晕红的脸,最后水眸无限含情往庄沢扫过去,声音又甜又软,如同浸了蜂蜜的棉花糖。

“宴,太后,同夫君,喜不自胜。”

“诗会,同夫君,以豆传情。”

“同夫君,隔帕相对,恨不能无人。”

众人:“???”

“这!”安平郡主睁着眼骤然站起,“这算哪门子诗?况且就算诗,你这诗中——”

“我这诗中怎么了?”宁和音把帕子收起,脸上含情脉脉尽数消失,朝她翻了个大大白眼。

“有谁规定了?此次诗会诗作的体裁,只许五言七言?”

安平郡主还没回答,宁和音又问:“依次递减,难道我这首诗,做得不够工整?”

“你……”安平郡主涨红了脸,“你简直就是胡搅蛮缠!”

宁和音:“诗本来就是抒发情感之作,只要能够抒发情感,何必设那么多局限?若我们都被框死在局限中,那岂非是永远都创新不了?”

哼!

让黑子们闭嘴的最好办法,那就是——

自黑!

你自黑都到一种境界了,那黑子们自然再无可黑。

宁和音振振有词:“一来,我这创新的诗颇为工整,二来,我点明了此次寿宴主题,三来,我这诗极好的抒发了我心中的情感!”

她说完望向庄沢,望着他漆黑的眼,笑意盈盈道:“九千岁,你觉得我这诗,如何啊?”

她话刚说完庄沢便转身,只留给她一片翩然的衣角,接着他的声音沉沉响起:“能有如此开阔远见,借诗意抒发真情实感,以致让众人产生共鸣,臣甘拜下风,愿放弃资格。”

此话一出,众人哗然。

这九千岁,也太不要脸了些!

比他的夫人还不要脸啊!

宁和音心里哼一声,满意咧了咧嘴,别以为她没看到,某个人的耳朵根都红了。

太后僵持着连笑容都绽不住,不由得往皇上方向瞥了一眼:这……

季明殊隐隐咬着后槽牙,在心里盘算好了说辞,正欲开口,谁知道上座上的蠢女人,竟然迫于另一人的目光,已开口道:“九千岁此言,哀家深以为然,既然如此,那么今日诗会的魁首,便是九千岁夫人了,谁人还有意见?”

众人:谁敢有意见啊!

季明殊在心里骂了一万遍,蠢货,蠢货……

他那父皇为何要立这蠢货为后?

今日之事,由史官笔下记载,定是另一桩指鹿为马,历经千秋万载,后人看在眼里嘲笑的,只会是他这天子……

想到这里,季明殊藏于衣袖中的指尖,暗暗收紧。

诗会分出了胜负后,众人转移至投壶场地,而宁和音亦步亦趋跟上庄沢,小声笑眯眯对他道:“你耳朵好红啊……”

庄沢侧头淡然看了她眼,转过头去,“因你出糗,被气红了。”

“骗人!”宁和音用胳膊肘拐了他一下,“谁出糗了?你没看那个小郡主,被我怼到无话可说,是不是给你争光了?况且,你还夸我了呢!”

庄沢无可奈何:“他们都想看你出糗,是因能折损我颜面,我自然要维护于你。”

“一个劲就知道说我出糗出糗,其实我知道啊,我是故意那样的,我知道你会维护我,这样一来,他们弄巧成拙,尴尬的是他们……”宁和音闷闷不乐走上前去,走过他身边轻声道,“那我以后不借你的势了,再也不狐假虎威了,再也不会给你丢……”

话没说完她的手被拉住,庄沢快步上前用广袖挡住他们的脸,极轻极快,如蜻蜓点水般在她脸上啄了一口。

温软的触感停留在脸颊,话语如柳絮撩拨过耳畔。

“日后多丢点人,我喜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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