梧桐树上,老大小二化作凤凰模样栖息在树上,只听小二焦急道:“爹爹,我想回去找娘……”
老大淡声道:“娘亲结丹成功,我们可以回去了吧!”
凤栖还未说话,站在他身后的凤尘便迫不及待的开口:“两位小主,梧桐岛才是你们的家,万万不可离开啊……”
小二瞪了他一眼,反驳道:“我们要找娘,娘亲在哪,我们就在哪。”
老大腾空而起,挥动着翅膀围绕在凤栖头顶上:“爹爹,难道您要出尔反尔吗?”
凤栖不语,却铁青着脸:这是他儿子吗?分明是两只喂不熟的白眼狼!
见状,小二也飞过去,立在他肩头,叽叽喳喳道:“爹爹,难道您不想娘亲吗?”
凤栖垂眸,冷冷道:“这话你该问你们娘,她想见本座吗?”
老大小二瞬间无语,只能继续在他头顶不停的盘旋。
凤尘躬着身子随伺在旁,闻言,猛地挺直腰板,怒声道:“君上,何人如此胆大?竟敢对您视而不见?”
“有眼无珠的人!”
小二气急,怒道:“爹爹,不许你这么说娘亲……”转头又冲凤尘发火:“娘亲不喜爹爹,是因为爹爹笨,不会讨娘亲开心,只会让娘亲生气,这与我娘亲有何干系!还有你不许说我娘坏话,更不许当着我的面对我娘不敬。”
凤尘脸色微白,颤声道:“小主别气,是我不会说话,我保证从今以后岛上的族人绝不敢妄议主母。”
老大人狠话少,直接挥动着翅膀停在他爹的脑顶上,用尖锐小嘴使劲捯饬他爹那头乌发的秀发。
小二见哥哥捯饬的欢快,也飞过去跟着一同捯饬。
不一会儿,凤族英明睿智、风度翩翩的的君主,满头的乌发被两儿子捯饬成了鸡窝,惨不忍睹。
此时,路过的凤族族人皆目带羡慕的看着两位小主,也只有两位小主敢这般肆无忌惮的对君上,若换成旁人,怕是早成了灰烬。
凤栖向来淡定的脸慢慢出现一丝龟裂,黑着脸道:“下来!”
老大听出他爹话里的恼意,立马腾空而飞。
小二身子一抖,弱弱道:“爹爹好凶,我要去找娘亲……”话落,挥动着翅膀来到老大身旁,小声道:“哥哥,既然爹爹不带我们去,咱们自己去找娘,好不好?”
“好!”话落,兄弟俩扑腾着翅膀就要飞走。
凤栖身形一动,手一伸直接捉住他们,咬牙道:“胆肥了!竟敢质疑为父的话。”
小二被他爹桎梏住,只能变成人,扭动着身子:“爹爹,你放开我。”
老大瞪了瞪腿,却如何也摆脱不了他爹的桎梏,只能一言不发的看着他。
此时的凤栖哪儿还有什么仙人之姿、风姿卓越、飘飘欲仙之感,一手夹着一个儿子身形一闪,直接消失在原地。
凤尘抽了抽嘴角:君上,您走的再快,也不难看出您是在落荒而逃。
屋里,凤栖使了个法术直接将他们禁锢,铁青着脸问:“为父待你们不好吗?为何非要去寻她?”
那个薄情寡义,有眼无珠的女人,每每想到她,气就不打一处来,这也罢了,偏偏她生了俩崽子生来就是折磨他的,一个不顺就明里暗里的讽刺他,另一个就更是奇葩,打算离家出走。
“因为那是娘亲啊……”小二一脸傻瓜的眼神看他。
凤栖额头青筋毕露:“再这么看我,为父直接把你们关上几百年。”
小二身子颤了颤,爹爹就知道威胁他们,不像娘亲跟他们说话总是柔声细语,尤其哄他们睡觉时,身子更是软软嫩嫩,舒服的很,可自打跟着爹爹回来,他言语间总是疾言厉色,睡觉更是直接将他们扔到树上,任他们自生自灭。
老大垂头,闷声道:“我想娘亲了。”
此话一出,小二泪眼婆娑,哽咽不止。
凤栖揉了揉胀痛的额头,忍怒道:“非是为父不让你们去寻她,而是不能去,你们是凤凰,凤凰寿命悠长,岂是凡夫俗子可比,当年若非为父耗费半身法力助你们提前出生,只怕你们如今还在壳中,”话音一顿,又道:“对修士而言,十年能让一个牙牙学语的娃娃长成俊俏伶俐的少年,可对你们而言,十年不过弹指一瞬,纵使你们娘知晓你们的真身,知晓你们需要百年更甚至千年才能长大,可她门派里的人不知,骤然见到本该长成俊朗少年的你们,却依旧如十几年前的孩童模样,他们该作何感想?”
二子呆若木鸡,不知所措。
“她终究与咱们是不同的,你们要早些认清事实,也好早早断了这份念想,”凤栖摸了摸老大的头,低声道:“听爹爹的话,好好修炼,争取有朝一日能早些见到她。”
老大泪水顺着眼角滑落,滴落在地。
凤栖低叹一声,走了出去。
半年后,路清河出关,看到洞府外数张传音符神色微怔,刚拿在手上,就听三师兄朗声道:“小师妹,等不及你出关我就同你师姐一同外出历练了,我怕再耽搁下去,你结婴了我们还没结丹……”
接着是师姐的声音:“小师妹,我外出历练了,等我回来咱们再聚。”
再然后是二师兄:“小师妹,有好事,出关速来寻我。”
最后是师傅:“清丫头,为师有事寻你,出关速来。”
还有几个至交好友的传音符,路清河粗略听听,见没什么大事便未放在心上,想到师傅的传音,抬脚急匆匆的去往他的洞府:“师傅,您寻徒儿可是有要事吩咐?”
聂华端着茶杯的手一顿,满含笑意的看着她:“不错,修为沉稳,气息凝实,”话落,淡笑道:“看到为师的传音符了?”
路清河点了点头。
“非是为师寻你,而是你掌门师伯有事交代你。”
路清河面露不解,结丹后她一直在闭关,并没有在宗门里兴风作浪,遂掌门寻她能有何事?
“再过五十年便是青云榜,届时三大宗门,七大门派乃至四大家族都会派出门内精英弟子出战,你掌门师伯说了,你已结丹,到时亦要为宗门争光。”
路清河面露难色:“师傅,必须参加吗?”
聂华脸色一楞:“你不打算参加?”
“不可!”
路清河还未回答,就听门外传来师祖的呵斥声,二人双双揖礼,只听聂华问:“师傅,您老这么来了?”
瑞明不耐烦的挥了挥手,目光如炬的看向路清河:“清丫头,此次青云榜你必须参加,”顿了顿,加重语气:“必须夺得第一。”
路清河面色一僵,讪然道:“师祖……”您可真看的起我。
“上次青云榜,天剑宗输给道一宗,于天剑宗而言,耻辱也,遂这次说什么也不能输,不然天剑宗的威名将会荡然无存。”
路清河摸了摸鼻子,讷讷道:“师祖,您是否忘了弟子刚结丹不久,”瞥了瞥他的脸色,继续道:“适才师傅也说了,参加青云榜的皆是各门各派的精英弟子,其修为大多是结丹后期或结丹大圆满,就弟子如今这修为,只够参加青云榜的初试,至于勇夺第一,弟子想都不敢想。”言外之意,您老就别指望我了,我这修为都不够给人家塞牙缝的,难道上去找揍吗?即使她皮厚,也不抗揍啊。
其实路清河心中隐约猜出师祖的想法,像她未满百岁便踏入结丹期的修士,整个苍泽大陆不超过十人,如今离青云榜还有五十年,若这五十年里,她苦心修炼,在配以丹药辅助,机缘到了说不定一举踏入结丹中期或后期,倘若有幸赢得青云榜的魁首,届时不仅师祖脸上有光,连带着天剑宗也会名声大振。
瑞明眼睛一瞪:“瞅瞅你那没出息的样,你可是我观云峰的弟子,怎可长他人志气灭自己威风?”
路清河缩了缩脖子,瑟瑟道:“师祖,弟子是实话实说。”
她一点都不想参加青云榜,魁首之位更是想都没想过,眼下她心中思念俩崽子的紧,恨不得立刻找到他们,奈何那只死鸟走时没留下任何蛛丝马迹,即使外出寻找也是心有余而力不足。
好在她顺利结丹,有了更多的自保能力,日后外出历练时,既可一边提升心境,增长阅历,又可暗中寻找他们的踪迹,终有一日会找到他们。
“你是剑修,一剑在手万法可破,”瑞明顿了顿,又说:“到时老头子亲自指导你,青云榜时,你就只管将他们打得屁股尿流就行了。”
“师祖,即便弟子五十年内突破结丹中期,亦可越级挑战结丹后期的修士,那结丹大圆满的修士,您总不能让我以卵击石吧?”
随着修为的提升,修士之间的差距会越来越大,如道一宗修炼之人多半是法修,法修的手段更是层出不穷,若对上他们,路清河也怵得慌。
“你怎知五十年内不能突破至结丹后期?”
路清河无语,师祖,这不是显而易见的事吗?